“单身真快乐。”钟欣城对着全身镜摸了摸自己被咬了好几下的唇角,喃喃道。
严疏这澡洗的很快,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过水冲了一遍就火急火燎出来了。他换了自己的睡衣,扣子散着,裤腿翻着,头发上的水直往下淌,站在浴室门口像只落水的丧家犬,可怜兮兮地盯着床上的钟欣城。
这哪里是喝多了,分明是失智了。
钟欣城木然地曲着腿坐在床上,心如死灰。
“毛巾呢?”钟欣城问道。
严疏扬了扬手里湿漉漉的毛巾,一言不发。
“扣子。”钟欣城挑眉示意。
严疏木讷地低头看了扣子两眼,拎着毛巾就开始笨拙地系扣子,毛巾上的水沾到衣服上,打湿一大片。
“停吧。”钟欣城觉得自己不是找了个男朋友,是养了个儿子。他踩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走到严疏面前,伸手拿走严疏的毛巾,低着头给他系扣子。
严疏身材很好,这点钟欣城知道,但当看到他轮廓分明的腹肌和有致的身体线条时,仍惊讶地抿了抿唇——是有点色相的,这个男人。
旖旎风光被衣服掩盖,钟欣城视线上移,倏然与严疏对视。
那人刚从湿气浓重的浴室出来,皮肤下隐着层酒精催动的绯红,水滴从发梢滴下,顺着脖颈和锁骨流到衣服里,水痕明显。他微阖着眸子,藏起情|欲和进攻性,装作乖乖被伺候的宠物犬。
钟欣城转身道:“去床上坐着。”
严疏乖乖坐了,他看见钟欣城从酒店柜子里拿出吹风机,便自觉地抬着头,等人给他吹头发。
但事与愿违,他的小主人似乎有点懒。
“自己吹,等我?”钟欣城把吹风机重重拍到严疏怀里,道。
严疏失望地张了张嘴,行动迟缓地自己插上电,吹了起来。
醉鬼的行为不能用正常逻辑来预测,当钟欣城欣赏严疏那四面来风杀马特洗剪吹功力之后,彻底败下阵来。
“你是要去埃及盖金字塔么?”钟欣城从严疏手里夺下吹风机,捏了下严疏的耳朵,嘲讽道。
“欣城。”严疏笑了,他伸手抱住钟欣城的腰,死也不撒手。
头发短、吹的很快,钟欣城把电关了,刚要转身走,只觉腰上一阵大力,整个人直接被拖到床上,落在男人怀里。
严疏的手很热,流淌在骨子里的醉意不会因外部变化而消解,他老老实实坐在床边,双手箍着钟欣城的腰,抬头亲在小朋友的脖子下,一点点覆盖了白天那些密密麻麻的吻痕。
钟欣城动不得,他半跪在床铺被褥上,不得已坐在严疏腿上,胸膛贴着胸膛,鼓动的心跳清晰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