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严疏在钟欣城侧脸落下轻吻,喃喃道。
因为未来总会比前一秒更稳定、更甜蜜,他找不到自己所期望的那个万无一失的极值。
钟欣城由着严疏搓弄,在情|欲渐起的时候突然贴着严疏耳根冷冷道:“那现在,你可以跪着阐述你的罪行了。”
严疏:……
某个抬头的小东西,啪嗒一下,折了。
……
a市的冬天来势汹汹,渗进骨缝的寒冷让衣物失去最基础的御寒功能。在自然灾害和期末考试的双重摧残下,a大学生陷入一种绝望的境地,每天宿舍教室图书馆三点一线,通宵刷题背书极其常见,有时钟欣城几乎不记得自己每天吃了几顿饭。
昼夜颠倒最容易出现幻觉,他总感觉自己刚从教室桌子上爬起来,严疏就坐在他身边。
男人会在思考题目时转笔,银色的笔杆在修长的指尖转动,灵活而富有节奏感。他会在钟欣城睡着时给小朋友搭上自己的厚外套,在醒来时默默起身到教学楼内的饮品窗口买一杯热牛奶,回来后再揉揉小朋友的脸,等他慢慢清醒过来。
严疏没有陪钟欣城太久,他前两个学年安排了死亡课表,今年需要考试的科目比钟欣城少,放假也比钟欣城早。他提前去了s市实习,很快便忙碌起来。
考试结束那天晚上,严疏和钟欣城连麦通话了一会,远在s市的男朋友似乎很忙,时不时就要接几个电话,明明说好去刷简历的,不知道哪来那么多事要做。钟欣城默默听着,打包行李时却悄悄分成两份。
一份寄回家,一份带走。
“双休日当然放假,我没那么多事要做。”严疏说着,他轻轻敲着键盘,仍是一副努力工作的样子。
“那你加油。”钟欣城挂了通话,坐在床上好一阵,唇角悄悄勾起。
五天后,s市机场。
随着大流人群进入陌生地界的钟欣城拖着行李箱站在国内到达的出口大厅,形形色色的旅客摩肩擦踵,钟欣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旷的地方站着,他按捺不住心情,胸膛鼓动的情绪都与严疏有关,他悄悄拍了张机场的照片发给严疏。
半分钟后,那人回了两个字:“等我。”
“你要快点找到我。”钟欣城压低鸭舌帽的帽檐,在心里道。
他上飞机前给严疏发过消息,如果及时的话,严疏现在应该就在机场。
十分钟后,严疏远远看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恋人。
小朋友难得跨坐在行李箱上,高帮球鞋随着摇晃的双腿剐蹭地面,他躬着身子低头玩游戏机,鸭舌帽反戴,尾部的银色细链搭在额前发丝上,闪着金属光泽。
灵动的指尖在屏幕上乱点,嘈杂的人群在他身边经过,严疏的所有视线聚焦在那人身上,从心底涌出压抑许久的思念与渴望。
三步、两步、一步。
“师……”钟欣城被大片阴影晃了神,屏幕瞬间变得亮而刺眼,他不满地抬头,看清来人面貌后忽然又愉快起来,他刚一开口,便被弯下腰的严疏封住了唇舌。
人来人往的机场,旁若无人的吻,青年交缠的呼吸,渴望至灵魂的呢喃。
“欣城,你是来和我同居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