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欣城不情不愿往前走,感觉每一步都是迈向深渊。
老祖宗说不能用色|相换口腹之欲,更不能调戏一个有夫之夫,这道理,钟欣城总算是懂了。
“等你做饭,大厨师。”杨雅的目光在严疏和钟欣城身上来回转,笑意更深。
“还敲诈大三老狗,良心呢?”严疏用脚尖抵着大门狠狠一推,门缝敞开同时,火锅香也飘了出来。
鸳鸯锅在客厅中央煮地咕嘟泡,十好几个年轻人围着大圆桌手忙脚乱,青菜菌菇肉片酱料摆做一团,壁炉边高清电视上放着小女生爱看的旅行综艺,叫喊声混在一起,竟有些听不出是谁的。
“谁他妈在辣锅里放油条?想不想活了?”
“不是,为什么现在就下青菜?不是说等会再吗?”
“有人要香油吗?香油料选手求个同伙!”
“毛肚要涮辣才有灵魂,吃清汤的是外星人吧?”
“嘘,听说婷婷师姐是不辣选手。”
“emmm……不辣也好,养胃。”
“哈哈哈哈哈求生欲极强。”
“师兄什么时候才来啊?是不是说还得等会?”
“别怕,先偷一口粉丝不会怎么样。”
严疏看着乱哄哄一团小年轻围着锅转悠,时不时有人进厨房端出几盘肉来,他轻轻眨了下眼睛,似乎许久没见到如此热闹的场面了。
不知谁首先发现严疏和钟欣城,一声尖叫后,问话声海潮般扑来。
“师兄,欣城要什么料?麻酱吗?”
“人来了!可以吃啦!”
“齐了齐了搬凳子吧!”
梁凉溜在人群中,他拎着筷子尝了口粉丝,眼睛在瞄到钟欣城后突然放光,他跳着脚跟钟欣城打招呼,撞到严疏视线时猛然一杵,硬着头皮没收回手。
严疏的眼神很温和,甚至说有笑意。
梁凉松了一口气,继续和其他新生一起商量着下锅。
“你俩可算来了,行李都带了?”围着围裙的梁婷婷听见喧闹声赶紧从厨房迈着小碎步跑了出来,她探头看了眼两个挨在一起摆放的行李箱,突觉配色有些眼熟。
但这想法几秒后便被抛到九霄云外,搓着手道:“你俩住二楼吧,拐角那间,双人床。”
钟欣城的眼神变得很复杂,严疏则坦坦荡荡,甚至欣慰地微点了下头。
梁婷婷以为钟欣城不情愿,联想到之前大一新生们普遍对严疏有又爱又畏的心理,连忙解释:“真是没空了,咱们这么多人,中间那个大房间睡了八个,四个在床上四个打地铺,欣城就……和你师兄挤一挤吧。”
“我……”钟欣城嗓子眼干巴巴的,说不出话。
“他同意了,我们上去看看卧室。”严疏闷着笑把小朋友揽走,提着行李箱上了二楼。
钟欣城心里苦,但他不说。
别墅的卧室本身就高档,除了北面的小间之外都带独立卫浴,钟欣城和严疏的那间也不例外。钟欣城把行李箱搁在门边,刚想踏步,便听身后落了锁。
紧接着,男人温热健硕的身躯便靠上来。
“胆子越来越大了。”
窗外是连绵的山脉与皑皑雪景,被冰封的湖泊在松树环绕下映出暗色天空,山里的夜来得很快,从他们的窗子能看到滑雪场的雪道指示灯,像通向天空的阶梯。
屋子里很暗,隔音不太好,隐隐能听见楼下大一新生们的吵闹声,火锅的热气化作实质,逐渐升腾在这间小屋子里。
钟欣城脸红得像是要烧起来。
严疏的手掌轻一下重一下地拂过钟欣城的腰腹,看起来像是在确认钟欣城有没有吃饱。
抱了一会儿,就听钟欣城支支吾吾道:“这房子,隔音不好。”
隔音不好,所以不能放肆。
他没法做到不发出声音。
严疏的呼吸轻了起来,手上的动作也松了,正当钟欣城觉得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时候,男人发话了。
他的指尖暧昧地擦过钟欣城的嘴唇,轻声道:“没事,晚点,教你点新的。”
后福它敲锣打鼓吹唢呐地来了。
作者有话说:
提前感谢不嫌弃我写巨长的番外(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