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参说:“具体也说不上来,乍一看很像,但仔细一看又不像,还是有一些区别的,而且这个壁画的年代太久远了,甚至……早过无启族的存在。”
万俟林木说:“难道……是无启族的前身?”
罗参摇了摇头,仍然沉浸在回忆之中,就在此时,脑海中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罗参闷哼一声,猛地单膝跪在地上,“唰!”湛卢长剑一戳,支在地上,如果不是长剑,恐怕他此时已经双膝都跪在了地上。
“罗参?!”万俟林木说:“你怎么了?”
罗参一手支着长剑,另外一手扶住自己的额角,那难以忍耐的疼痛仿佛在剜着罗参最软弱的那块肉,罗参连忙深吸两口气,稳住自己的气息,脑海之中放空,慢慢这才平息下来。
罗参微微摇头,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沉声说:“没事,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墓门上的那副壁画,就会无端的头疼。”
罗参的脸色很白,他很少露出这样的脸色,万俟林木虽然是妖邪,仿佛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不过此时此刻还是有些揪心,说:“那就别想了。”
冯先生说:“咱们现在处于的墓葬,怎么看都像是无启族的墓葬,或者跟无启族有关系,可能……并非是最后一个凤凰墓,怎么办,要退出去么?”
应龙摇头说:“我可以肯定,太子就在这里,不能退出去,必须找到太子。”
万俟林木说:“既然来了,咱们就进去吧。对了……”
万俟林木突然皱起眉来,转头凝望着冯先生。冯先生被他盯得有些浑身发毛,说:“怎么了?”
万俟林木摸了摸下巴,目光还是在冯先生身上乱转,好似要将他的身体每一处都看清楚一般,让冯先生有一种被透视的感觉,关键冯先生才是被盯的那个人,而一边的罗三爷竟然“蛮不讲理”的瞪着自己……
万俟林木不只是盯着冯先生看,突然走过去,“嘭!”一声将冯先生壁咚在死路的墙壁上,冯先生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因为万俟林木已经探头过来,如果不是冯先生反应快,几乎就被万俟林木给偷袭了。
万俟林木还在他身上又摸又拍,冯先生可以明显感觉到,墓道的气温下降了一下五六度,不,是十度,罗三爷盯着自己的目光更加“狠毒”了……
罗参额角生疼,就在他忍无可忍之时,万俟林木突然说:“找到了。”
他说着,抬起手来,手中竟然捏着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个小圆片儿,是万俟林木从冯先生的大衣里侧摸出来的。
冯先生诧异的说:“这是什么?”
罗参皱眉说:“定位。”
冯先生脑海中噌的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刚才万俟林木和冯先生已经甩掉了那些尸荏,尸荏都跑远了,哪知道下一刻竟然又追了上来,准确无误。
眼下仔细想想看的话,说不定就是因为冯先生身上的定位。
冯先生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是谁放在我身上的?”
他问完这句话,觉得自己傻透了,果然是一只呆公鸡。还能是谁放在自己身上的?有这个本事,却让冯先生也无法发现的人,恐怕只有一个——蛊狱!
……
踏踏踏……
黑暗的墓葬中传来轻巧的脚步声,一个黑影行走在墓葬深处,他身材高大,一身黑色的风衣,戴着白色的手套,仿佛一个忠实的仆人。
是蛊狱……
蛊狱并非一个人,他怀里还打横抱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身量纤细,软塌塌的没有任何反抗,双眼紧闭,显然是昏了过去。
蛊狱抱着年轻人往前走,很快听到“咯咯咯……咯咯咯……”的声音,前方人头攒动,突然多出了很多人,其实并非是人,仔细一看,是尸荏。
一群尸荏聚集着,赵溪坐在旁边,看到蛊狱走过来,立刻站了起来,说:“你终于来了。”
蛊狱走到赵溪面前,稍微垂目看了一眼怀中的年轻人,他的面容十分冷静,甚至透露着那种亲和的温柔,却说着十足冷漠的话,说:“你要的人,我带来了。”
赵溪看见蛊狱怀中的年轻人,眼神立刻兴奋起来,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说:“太好了!”
他说着,想要伸手去碰那昏迷的年轻人,蛊狱却突然撤开一步,赵溪的手落了一个空。
蛊狱淡淡的说:“记住你的承诺,不要伤害冯重明。”
赵溪冷冷的一笑,说:“你放心,袁老板的目的不是冯重明,而是五十弦。”
赵溪说到五十弦的时候,眼神又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凝视着蛊狱怀中的年轻人。
年轻人还在昏迷,一头黑色长发从蛊狱的臂弯垂下来,巴掌大的脸面略微有些惨白,微弱的手电光一转,这才将年轻人的面容从黑暗中照亮了出来。
——小长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