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可以，听可以，但碰，一定不行。
就算只是跟着郭子的小弟，简单地去小摊收个保护费，回到家后都会面临着郭子的打骂，就算他十六七岁了，郭子依然会扒下他的裤子抽他的屁股蛋子。
袁白问他为什么不让他碰，但郭子只是深沉地看了他一眼，摸着他后脑勺，说：“你要学会脱身”。
后来袁白才偷听到郭子跟别人说，是把他来当做领头人来培养。
其他小头头当然不同意啊，怎么能让一个什么都没干过的毛头小子来当未来的领袖呢，但郭子只是瞥了他们一眼，他们就闭了嘴。
那时候黑道老大已经因为年老而去世了，去世前几天，老大只将郭子叫到了家中，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无一例外的，老大去世后，其他小头头几乎都把郭子当做未来的老大来看待。
有人问郭子，为什么要这样培养一个在外面捡的小子。
郭子严肃地纠正了他的说辞，说不是他捡到了那小子，而是那小子捡到了他。
郭子舔了舔嘴唇，眼里的光史无前例得亮。
“因为那天，他的眼神。”
“那是亡命赌徒的眼神。”
“赌徒一无所有了之后，将一生中最有价值的东西——生命作为赌注，决然地放到赌桌上，输了则会坠入地狱。”
“可往往，赌得越大，赢得不就越多吗？”
郭子勾起嘴角，露出了隐藏在那双狐狸眼底最深处的，那道最精明的光。
他喜欢袁白将全部的赌注都压在他身上的那种感觉。
会议室里，郭子再一次问各位头头，他把小白当成未来老大来培养，是不是都同意了。
头头们彼此对望一眼，眼睛里的各种情绪激烈碰撞，最终沦为沉寂。
除了一个人，所有的头头都举手表示同意。
郭子轻飘飘地瞥了一眼没举手的那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站起身，理了理坐皱的西服，离开了会议室。
“把小白当未来老大培养”的这个决定，就这样尘埃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