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
“你听我说。”顾九胤强迫他听话，道：“实话说，我从来没想过要拿怜央来换你，我一直觉得，我可以救回你，我把你当亲人，怜央爱我宠我，自当是会跟我一样，可当初你被下了药，事有紧急，我无法看着你再一次死在我面前，我放开他，是我这辈子做的……做的最错的选择。”
“他是我的命。”顾九胤看着他，一字一句，认真道：“我无法想象怜央永远离开我，他若是没了，我会为他殉情。”
柳子墨：“……”
【089】章：我给不起。
柳子墨脸色苍白。
顾九胤看见了，却没有任何动作。
他知道，他无情，可他也没办法为他做些什么，哪怕是去扶他一把，说几句贴心的话，他都做不到，也不能做……
他觉得，既然明白自己的心意，就不该误人误己，也许对他最好的温柔便是视而不见。
或许他曾经迷茫，可从未走错，他清楚自己的每一个选择，正因为太清楚了，所以活的无比通透，无比无情。
他一直以为当初他说他是他亲人的那一刻，早已经将两人的界限划分开，而今晚柳子墨的问话叫他明白，不是他不懂，就是自己说的不够清楚，这样于二人来说都不好，对楚怜央更是无法交代，对于当日他放他回来的决定，至今回想顾九胤都无比后悔，他看着柳子墨，轻声道：“时光荏苒，子墨哥……我们回不去了。”
我们回不去了……
六个字，像是六把剑一样，把把扎进他的心口。
他太狠了……
不，许是只对他太狠了而已……
他似乎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喉咙哽塞，嘴唇颤抖了许久，半句话都说不出。
他眼里的臭小孩长大了，看他的时候目光清澈，像是为了印证他话似的，都对他说出这般伤人的话了，眼里却半点儿情谊都没有……
那双深蓝色的眼睛，没有为他闪露的深情，哪怕一丝一缕……
“子墨哥，是我薄情，儿时一眼，抵不过儿女情长，是我对不起你，”他微微低下头：“我已经对不起你了，不能再对不起怜央，我会一辈子将你当亲人……只是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