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傅泽霖居然有种他俩从来没有分手过的错觉。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的傅泽霖再次感觉到有人影靠近,口中的温度计被取走,依稀听到男人低声说了一句:“还好,烧得不严重,以你的身体素质吃点药睡一觉就能好。”
傅泽霖眼皮子沉得很,睁不开,只气得太阳穴的青筋直跳。
对方拍拍他的被子:“起来,吃药。”
傅泽霖没动。
方杭掌心又拍了他几下:“听见没有?”
傅泽霖闭着眼睛侧过身子背对他,还是没起。
身上的被子被扯了几下,男人无可奈何的话语响起:“你闹什么脾气?”
“不是你说老子烧得又不严重,睡一觉就能好?那我还需要吃什么药?”傅泽霖闷沉的嗓音回答。
室内陷入诡异的安静中,半晌后,方杭忍俊不禁笑了声,妥协哄他:“好,算我说错了,听话,起来吃药再睡好不好?”
好似哄小孩一般。
傅泽霖仿佛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他撑起身子坐起来,伸手将床头柜的药丸一股脑咽下,掀起眼皮看床边的人:“吃完了,方总可以离开了。”
方杭却没有要动的意思,他将房间角落的沙发椅搬到床边,坐下说:“我厨房还给你熬着粥,得看着。”
“不用,我会去看。”傅泽霖皱眉。
“你还病着,要多休息,”方杭说到这里,想想又补充一句,“放心,粥好了我自己会走。”
他话说得圆滑,让傅泽霖没有任何能拒绝的借口。
傅泽霖最后只能躺下,扯上被子,背对男人:“随你。”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早。
昨夜的病症感已消退许多,除了有些乏力和嗓子干哑之外,倒是真给方杭说准了,睡一觉醒来就没事。
傅泽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怔愣着,脑子有些发懵。
床边的沙发椅已经回到它原来的位置,好像昨夜方杭的出现真的不过是他自己的一场梦罢了。
极力忽视心底那抹异样,他掀开被子准备去上班,下一秒视线不经意落在床头柜的水杯上——玻璃杯中的水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送过来的。
脑子几乎是没有多做思考,傅泽霖人已经飞奔出了卧室。
客厅没人。
只有厨房里隐约传来动静。
他放缓脚步,试探走过去,才到门边,里面的人正好抬眼看到他,笑眼弯弯:“醒了?好点了吗?”
方杭系着围裙,灶台上熬着的小米粥软烂浓稠,泛着米香。
“昨晚你不是说粥好了就走吗?”傅泽霖站在门口,哑着嗓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