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杀了你恩人的罪人。”陆歧冷笑着看向他：“我知道你是谁了，狐族的后裔，狐族灭我族类，将我们困于海角涯，此仇不共戴天，无论何时我都不会出手相救，兄长救你也不过是因为他并不知道你是狐族孽畜。”
“狐族又如何？龙族又如何？万物皆有两极，你为何不给我一个生的机会？”沈长明颤抖着用弦抵在陆歧的脖子上，很快就在他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口子。
但陆歧毫无惧色，反倒平静了下来，仿佛看穿了沈长明一般，勾起唇角：“你就这么缺爱？祝你幸福，不过，这个人不可能是我。”
沈长明愣了一下，勐然起身朝着钱德宝走近他抬起手掌想要如法炮制让他跟北天星一样的下场以卸心头之恨，未曾想他却止住了动作，回头看向陆歧微微一笑：“你不是对他也很感兴趣吗？亲手杀了他会不会更有意思呢？”
钱德宝奄奄一息地看着依旧少年模样的沈长明，抬起手想抓住他的袖子，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如干枯的树枝一般垂老：“师…师父……”
沈长明身形微微僵了一下，勐然抽回手，怒斥道：“你是不是蠢？都这样了，还喊我师父？”
“求你…”钱德宝努力起身朝着他爬过去：“收手吧……师父，你……你不是那种伤天害理之人，我……我知道的。”
“你知道个屁！”沈长明咬牙切齿地盯着他片刻，收了激动冷笑道：“你懂我什么？我不过是个无人可怜的废物罢了，除了恩公，无人真心待我好，所爱伤我，族人弃我，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我宽容以待？”
“师父……”钱德宝低声道：“我只记得有人跟我说过，纵使天下负我，我也不负天下人。为何要屈身入泥潭，贬低自己的身段去……咳咳…去迎合污秽，岂不是…蠢货所为？”
沈长明唇角动了动，他克制住表情依旧是寡淡地笑道：“唬你的话还当真了？傻徒弟……”
“师…师父。”钱德宝捂住心口冲他笑了一下。
沈长明像被刺痛了双目，移开视线抬手用丝线控制着陆歧，将一把剑刃递给他：“杀了他。”
“沈长明！”陆歧挣脱不得只得被他操控着朝钱德宝走过去，他的剑毫不留情的刺向已经油尽灯枯的白发人。
勐然间金光闪烁，剑碰到的却是将钱德宝包围着的护盾。
“这是……”沈长明勐然抬头，只见钱德宝身上像是绽放了金莲一般，一瞬间便道成了金龙法身：“祖神……死而复生了？为何会附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