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你知道一个人一辈子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钱德宝缓缓抬头看向原九月。
原九月被他毫无起伏的目光看得一阵心慌，扑过去蹲在他身侧哀求道：“哥哥，你别吓我。”
钱德宝轻轻碰了碰地瓜冲他伸过去的小手，笑了一下，一滴泪水落在地瓜的嘴巴旁边。
小家伙尝到那苦涩的味道也跟着哇哇哭了起来，让人一阵心酸，钱德宝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对原九月道：“我要走了，九月，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哥哥要去哪里我陪你一起。”原九月察觉到不对，紧紧牵住他的袖子：“哪里我都陪你去，我找了你这么久，这次绝对不会再跟你分开了。你别想再把我扔下一个人承受轮回之苦。”
钱德宝蹙眉看着他：“你说什么？”
“对不起，九月，你不能陪我一起，因为我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有一线生机。”钱德宝摸了摸原九月的头发，“帮我照顾地瓜。”
“我不会！你敢走，我就把地瓜扔下！”原九月怒道。
钱德宝摇头：“你不会的。”
原九月满怀怨气地盯着他的眼睛，许久终于在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眸注视中败下阵来：“那你告诉我，你要去做什么？”
“救他。”钱德宝摸了摸地瓜脖子上的龙玉。
“救他？他只是一块石头，生气耗尽已经没有灵识了。”原九月难以置信。
钱德宝把玉石取下来痴情地看着它，仿佛只要这样看着它就可以从冷冰冰的石头上看出他存在的痕迹：“我知道有一个方法，以我的魂魄为祭炼化它，就可以让神器化形为实体，拥有实体之后他在人世间总能学会如何为人、还有如何……爱人。”
玉干珩，你明明已经死了为何还阴魂不散？原九月握紧手指愤怒地看着那块石头，慢慢朝钱德宝走过去，为了分散他注意力故意地问道：“你难道不怕他忘了你爱上别人？人都是自私的，我不相信哥哥便舍得放弃所爱之人，看着他跟别人相爱圆满。”
钱德宝闻言一阵失神，沉默片刻才决然道：“正因为我自私，所以我无法忍受他不在我身边。我希望他能忘记我，如果有一个人真心爱他护着他，即便不是我也没什么，因为……”因为我可能再也不会有这个机会看到那一日了，虽然想到这里心便会痛得几乎裂开，但……
“不可能！我绝不允许！”原九月趁他不备一把夺过那块石头，后退一步道：“我把它扔到红莲业火里，看你该怎么为他献身！你有没有想过地瓜怎么办？他已经没有父亲了，如今你也要把他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