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的。”那矮小黑衣人露出一个“果然无用”的眼神,从袖中抽出根弯曲铁丝。
他动作轻悄敏捷,不过转眼就捅开了窗子,随着一声“咔嗒”的轻响,这人掀开窗框钻了进去。
他对外面的高大男子比了个手势,让他原地待命,自己则蹑手蹑脚地上了房梁,从侧殿后窗这儿往殷宁所在的正殿摸去。
殷宁正在床边冥思苦想,忽觉鼻尖缠绕一股异香,这味道甜腻魅人,不似任何一种花香那般清甜。如今混在殿内的药香中,这么闻起来,实在有些令人作呕。
他还没来得及用袖子扇一扇风,便两眼一黑,往后栽倒在龙凤榻的大红锦被上。
房梁上的小个子眼中一亮,蒙在黑布下的唇角得意勾起,掉了个身便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你闻到什么味道了没有?”门口守着的寒大将军的心腹忽然吸了吸鼻子,问道。
“没有。”另一个是侍卫总管的手下,虽然他和面前这人并无过节,但他的主子和寒大将军势不两立,因此也不好交谈过密。
“真的,有股很奇怪的香味。”那身穿铁甲的侍卫认真嗅了嗅,空气中真的有股非常淡的味道。
“我闻不到。”侍卫总管的手下怅然若失,“我打小一到冬天就闻不见东西,稍微遇到点沙尘便打喷嚏不止,天冷了鼻子还不能通气,头都晕乎乎的。”
说完他便见面前的人白眼一翻就倒在了地上,身上的盔甲手中的剑戟叮叮当当和地面碰撞,一片狼藉。
他瞪大眼睛,连忙去扶,然而刚蹲下去,也觉得头晕眼花,看地上躺着的这人脑袋变成了两个,不过须臾也趴到在他身上。
寒柯和侍卫总管觉得此乃宫闱丑闻,不约而同地认为不可声张,因此王宫寝殿附近的侍卫、宫人都调走了许多,只留下两个心腹来看管殷宁。
只是他们再如何也想不到,只留了两个心腹,简直成了心腹大患。
塞北王脚步快,匆忙赶到寝殿门口,寒柯和侍卫总管一前一后跟在他身后,并将一众近侍留在不远处的小门外。
塞北王转过照壁去,看到门口歪七扭八地躺着人,心里便是悚然一惊。
寒柯和侍卫总管也未料及此,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寒意。
“大王小心,此处或许有危险。”寒柯是塞北大将军,即使在王城中也可佩剑不离身,当即抽出来护在侍卫总管和塞北王身前。
塞北王顾不上跟他们废话,推开寒柯便进了内殿。
室内空空荡荡,一览无余,穿堂风嗖嗖刮过,将床上的流苏吹得到处乱飘。
殷宁不在这里。
塞北王脸色阴寒,双眸中透露出极致杀意,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对身后人说:“王妃何在?”
侍卫总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然也慌了神,支支吾吾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