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靠近也许是一时冲动、情不自禁,但深思熟虑之后,他忍不住又往那边靠近,再次牵起了他的手。
“这里是怎么伤的?”殷宁的脸涨红得很快,只能问些欲盖弥彰的问题来转意自己的注意。
塞北王轻描淡写:“就是小时候吃哈密瓜,不小心割的。”
殷宁被他气笑了:“这能是吃哈密瓜割的,你当我没吃过哈密瓜吗?”
这伤疤边缘的皮肤已经变硬,用手轻轻地覆盖住抚摸,触手都觉得刺痛。
殷宁又问了一遍:“怎么伤的,你跟我说实话,我就......”他最后几个字声音极轻,让人听不清楚,难以捉摸。
塞北王伸长脖子急切地问:“什么?你就怎么着?”
殷宁破罐破摔道:“你不是让我舔一舔吗?!”
“啊~”塞北王得意一笑。
他伸手将殷宁摆弄得背靠着自己的胸膛坐在他怀里,双手环抱对方,下巴搁在他左肩,展示自己的双手。
那里受伤后,他父王十分关心,全塞北名医用尽了奇珍异草,但终究还是留下了一道疤痕。自那以后塞北王上战场手上便多了一幅软精钢丝的手套。
但那道伤毕竟是落下了,离远了看不出什么,凑近了便能看到浅浅一道泛白,感觉也比别处迟钝一些。
“这是我第一次跟着父王平定西域叛乱的时候受的伤。我那时候还小,不懂得穷寇莫追的道理。”塞北王说起这事儿来还是洋洋得意,“我只带着一队精兵,没成想对方虽然溃败逃窜,但还是有部下接应的,被包围在了敌军阵中。”
塞北王说得是天花乱坠,听得殷宁是心惊胆战,似乎眼见小时候那个可怜的小乞丐被一群可怕的大汉包围。他忍不住往后靠,贴紧了塞北王的身子,并将额头紧紧挨在对方下巴上。
他身上结实火热,殷宁才觉得安全些。
“敌军首领走投无路,打算拿下我去跟父王叫板。我岂是束手就擒的碌碌之辈,当即持斧子拼杀进阵......”塞北王越说越眉飞色舞,忽然冷笑一声,“......那人的大刀砍中我右手,还没来得及得意,便被我斩于马下!”
但说着说着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心虚起来,生怕殷宁觉得他残暴嗜血。
“那年你多大啊。”殷宁小声问。
塞北王回忆了一下:“十、十五?”
殷宁长长地出了口气,想着自己十五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大抵不是在学堂、就是在去学堂的路上,他早就忘到脑后的小乞丐生死一线,受了这么重的一道伤。
“幸好你没事。”他抬眼,双眸羞涩躲闪,却充满依恋之情。
他又认真地将塞北王的手仔细看了看,发现他双手的十指指腹都有茧子,不但右手手背有这么一道伤,左手的手掌心和小指末端也有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