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触动
秦天幕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吴清廉面带愧疚地看着他，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然而秦天幕只是沉默了许久，拍了拍吴清廉肩膀，“你先好好休息吧。”
说完秦天幕就走了。
吴清廉目送他离去，神色几番变幻。
……
“现在怎么办？”当归一脸焦急地看着花凌肆。
“稍安勿躁。”花凌肆淡然地道：“虽然假的你已经开始‘清醒’用你当年的事为契机，慢慢收尾了，不过不用担心，我自有对策，就看你想不想要当年的如假吴清廉编造的那般告诉师父了。”
当归瞬间沉默了，许久后他摇了摇头，“我想把自己摘干净……”
花凌肆了解地笑了笑，给他传音说了对策。
……
当归回到秦天幕洞府，秦天幕正在石床上打坐，他默默地行礼，而后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站着。
“清廉。”
秦天幕倏地睁开眼睛，看向吴清廉。
吴清廉跪倒地上，低垂着头，盯着膝盖前的方寸之地。
“你可知罪？”
吴清廉低头不语，在秦天幕压迫的目光中抬起头来，直直地望向他，眼中蓄满了泪水。
秦天幕凌厉的视线顿时软化了，印象中吴清廉很少落泪，第一次见他落泪是那年他从秘境中回来，受伤颇重，十几岁的吴清廉硬是要替代小童在旁照料他，每夜趴在他洞穴中的石桌上，他见吴清廉单薄的身影，心中微微有些酸楚，将人抱到石床上，却不想，少年根本就没有睡，脸上的泪水没了手臂的遮挡，流地越发汹涌了。
清廉哭什么？
师父我害怕……
哦？清廉有什么好怕的？
我怕师父，我怕师父再也醒不来了，我……
后来他们说了什么，秦天幕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自己将神情脆弱的少年抱在怀里，柔声安抚，直至少年睡去，泪水才止歇。
看着已经退去了青涩的吴清廉，泪光闪烁，依稀瞧见年少时敏感细腻的影子。
“师父可怪我？”终于，吴清廉率先出口了。
他定定地看着秦天幕，那一刻，他忘记了心底所有的惶恐，所有的不甘，只想问个一清二楚，也确实这么做了，积压在心底多年的疑问，也心底最隐秘的想法。
秦天幕幽幽地叹了口气，目光看向远处，许久后，才开口道：“不怪你，清廉，我信你，你不必自责。”
吴清廉眼泪倏地流了下来，泪眼婆娑间，他多想问：“师父当真如此认为吗？”
可他的声音哽在喉间，再也无力出声。
待他平复的差不多了，秦天幕才开口问：“凌肆现在怎样了？”
“尚可。”吴清廉淡淡地道。
秦天幕点点头，复又闭上眼睛，如今天魔应该准备打开幻梦了，怎么在幻梦破开的一瞬间将天魔挡住，将吴清廉带回去，他一时没有头绪。
……
“师兄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