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他只好干咳一声,佯装无所谓道,“没什么,就是刚刚跟你姐玩闹,不小心扯坏的,你赶紧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又提到程初。
程堇藏在衣服下摆里的手紧了紧,沉默地看着床上的人。
祁洛见他不说话,以为找到了压制他的办法,于是又说:“你姐她......”
然而程堇并不给他说完话的机会,整个人猛地往前一倾,双手撑在床垫上,再次把他半圈在身前,说:“我是不是说过,让你别对不起我姐。”
经过之前几次被偷袭的经历,祁洛这次要淡定得多,只是微微往后仰了仰身子。
客房的窗户仅开着一条缝,折腾了一早上,此时窗外已是艳阳高照,明晃晃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来,不偏不倚地横在两人中间。
光束照在同样皮肤冷白的程堇脸上,有些曝光,弄得祁洛不由眯起了眼睛。
随后他说:“我哪有对不起她?我明明很喜欢她,一直在干扰她感情的人,是你吧?”
祁洛的眼尾是典型的狭长型,这样轻轻眯起来,就显得整个人既淡漠又凉薄。
‘我明明很喜欢她,一直在干扰她感情的人,是你吧?’
不长不短的一句话,配上他清冷的表情,不知是在袒露真心,还是在暗自嘲讽。
程堇就这么透着眼前那束光看他,双手死死嵌进软绵的床垫里,微微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父亲去世得早,母亲一个人打理公司,他小时候基本感受不到家庭的温暖,程初作为大他三岁的姐姐,一直陪着他长大,所以他一直很尊重她。
祁洛的父亲是程母多年的好友,两家又住得近,所以他们三个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
其实一开始,他还是和这个邻居学长保持着疏远的距离,直到祁洛和程初定了婚约,他才开始慢慢关注他,关注他的行为举止,关注他的情感生活。
就这样默默过了很多年,他一直把这种关注定性为对未来姐夫的审核。
程堇一直觉得这种关系自己处理得很好,可是什么时候这种微妙的稳态才被打破的?
与其说他不知道,还不如说他不想承认。
“呵。”
脑中闪过的极其想逃避某种感情的想法,让程堇红了眸子,语气也被祁洛凉薄的神态激得轻蔑起来,“你根本不配喜欢她,我就干扰你们了,你又能怎样?”
“你!”
祁洛被他油盐不进的态度弄得心头一阵发堵,狠下心反问,“你觉得这样为难我,你姐会高兴吗?你也看到了,她可是很喜欢我的。”
“我怎么为难你了?”程堇却刻意避开了重点,伸出一只手从眼前人破了的衣缝里钻进去。
于是祁洛感到有冰凉的手像一条长蛇一样从胸前滑到后背,游走了一圈停在后衣领处,然后用力一扯,随着“刺啦——”一声,本就脆弱的衣服再次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