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堇昨天回家后把相框放倒过，今天却又被立了起来，他站在沙发旁面无表情地看了照片一眼，没说话。
祁洛向他招招手示意，也没说话，气氛有些压抑。
他领意后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祁洛便蹲下来给他的脚踝擦药。
刺激性的药水碰上血淋淋的伤口，痛感钻心，饶是再能忍受皮肉之苦的程堇也闪了闪腿想躲。
祁洛被他躲闪的动作弄得手一抖，棉签戳进伤口里去，一点皮肉被挑起，触目惊心。
“对不起......”他下意识地开口道歉，抬头看向程堇的眼神带着关切。
不过只是一秒，他就立马反应过来，敛淡神色止了声。
但也恰好被低头的程堇捕捉到，他迟疑了一瞬，抬手去触碰祁洛额前的碎发。
两人对望着沉默，程堇像是得到默许一般，手指离开祁洛的头发往眉眼而去，在眼角的痣上稍作停留后，一路往下捏住了他的下颌。
一向不知轻重的程堇下手狠了些，祁洛被扯得被迫扬起头。
他刚想开口指责，却见程堇神色黯淡，有些许委屈，所以心软了一分，暂时没说话。
“哥是原谅我了？”声音很轻，小心翼翼的感觉，和紧捏下颌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祁洛被捏得疼，皱着眉拍开他的手，别开脸低声说了句：“今早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你要保证以后别乱碰我。”
“我......”程堇被拍开的手悬在半空中，半晌也没撤回去。
他支吾着没说出一句话，却趁祁洛不注意揽住他的肩膀把人往上一带，让他紧贴着自己坐下来。
刚坐下的祁洛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感觉领口一松，刚穿戴好的衣服又被扯开了。
而身边的程堇圈住他，还想做些什么。
祁洛本就为了完成任务强行压制的怒火这下又如山洪决堤，收不住了。
“不想答应就直说，还他妈动手，是不是想打架？！”
他卯足劲儿一把推开了跟前的人，红着脖子冲被推倒在沙发上的人怒吼一声。
【宿主......】好不容易平息的战火又起，想提醒祁洛冷静的系统，见他此刻一脸恼怒，也只能收了声。
程堇的手肘撑在沙发面上，半支着身子看着祁洛，不知所措：“你说的不能碰，是连上药都不可以？”
上药？
祁洛怔住，经他这么一说，才猛然想起来脖子上的勒痕，方才动作幅度过大，又开始隐隐作痛。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承认是自己太敏感，只得背过身去并不理会。
他的肩膀因为愤怒的深呼吸上下起伏着，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有些冷静下来。
随后想转身说些什么，却觉身后一暖，程堇从背后将他整个人抱住。
“哥，明天我成年，别生气了，好好陪陪我吧？”程堇把头枕在祁洛的肩上，说话时气息不稳，断断续续地喷薄在眼前人的耳廓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