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穿来的衣服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祁洛只好找了一套程堇的运动服，随意套上。
收拾好之后，程堇浴室里的水声还没断。
他得以从楼梯下去，一路到了门口。
这是第二次这么纠结地站在这个他进出过无数次的门口，上一次是迫于尴尬的氛围逃出去，这一次却说不出什么感觉。
好像是在刻意回避某种渐渐向他袭来的浓烈感情。
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接受这些，所以直觉告诉他，这么做是对的。
深呼吸过后，祁洛抬手搭上大门的门把，闭上眼睛拧了一下。
“咔嚓——”一声，门开了一个缝。
祁洛看见别墅外面的小院子，木栏门围着低矮的围墙，他鼓足勇气整个把门拉开，迈了一步要出去。
“哥。”身后突然传来不悦的声音。
很轻，很低沉，很近......
“我......”祁洛连带着放在门把上的手都瑟缩了一下，没敢转身，却已经开始下意识地要解释。
“砰——”程堇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扯住他运动服上衣的连帽，将人整个拽进来，然后狠狠地推上厚重的木门。
“还想跑吗？”他将人禁锢在门板上，低头狠厉地看着那双惊恐的眼睛。
祁洛摇头：“不是，我只是想回对面去看看，我会回来的。”
然而程堇根本不在乎他会不会回来，只在乎他是不是有过那么一瞬间要离开自己的想法。
“我说不行。”程堇伸手去抹干祁洛额前碎发滴在眼角的水珠，语气很是不悦，“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
祁洛看着他，没回话。
不用这么多年，仅仅是这段短暂的时间，他也知道这个程堇是个说一不二，容不得人骗的主儿。
程堇见他不说话，眼底的怒意更盛，视线从他的眼角滑到嘴唇，低头要吻下去。
祁洛很快偏头移开，让他落了个空。
“我不回了。”他说话的都带着气息不稳的喘息，是在害怕，但却又不想承认此刻内心的煎熬。
“不回了？”
程堇倒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服软了，不过这也正合了他的心意，他弯腰将人打横抱起，一路往楼上去，“那就上楼陪我睡觉。”
“......”祁洛被他抱起来也不挣扎，反正现在也逃不过，他不想自己折磨自己而已。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不是妥协。
一路呆滞着被抱上楼，放在程堇柔软的大床上。
祁洛不知道他还想干什么，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
“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程堇看着他一副如同上岸快旱死的鱼一样毫无生气，嘲讽地对着他的背影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