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风和白雪，暗夜和明灯都听到了
“砰”的一声，沈行耀把手中的枪重重摔在面前的桌子上。
他在审讯室里坐了快两个小时，实在是不耐烦。
从椅子上站起，沈行耀双手撑在桌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前面被绑在椅子上的犯人，像一头即将爆发的猛兽。
强烈的威慑让任平害怕起来，他身体有些抖，咽了口唾沫才敢与这位军官对视。
任平快被审讯了一天，但他还是第一次看清军官的长相。他吃了一惊，这是一张无论谁看了都会难忘的脸。
眉眼深邃，鼻梁挺拔如刀削斧刻一般，嘴唇略薄，此时轻呡着，连带着微皱的眉头向人透露着他的心情不佳。这人的头发丝上都写着俊，也带着无形的威压，特别是用一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盯人时，身上的锐利是挡也挡不住的。
他是沈行耀，威名赫赫的靖海督军。年纪轻轻，无人能挡。
在名门千金口中，这是中意郎君的名字；在百姓口中，这是吓唬小孩子的名字。
沈行耀下午来这里盯着审讯进度，现在已是傍晚。他耐心耗尽，眉头越皱越深。
一旁直接审问任平的两位下属也察觉到长官的不满，连忙跟着起身，低头道歉道：“属下办事不利，逮捕任平许久也未能问出他的同伙，请督军责罚！”
“呵，查不到？”沈行耀挑眉，周身都罩着曾寒意。
他从桌子上拿起那把枪，皮手套摩挲着，端详着。
整个审讯室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道绷紧的弦，再用点力气就会断裂。
“那就不必再查了！”沈行耀的枪口对着任平，一点一点地移动，瞄准。
任平被绑着，背上都是冷汗。他浑身颤抖，两股战战。
“怎么，害怕了？”沈行耀轻笑两声，“你怕我什么？怕我开枪？怕我再找到你的妻儿父母？”
任平面色苍白：“你，你……”
“放心，我不会去为难老弱妇孺。” 沈行耀一字一顿地说，“而且，我打算放你走。”
“你，你说什么？”任平难以置信。
“我说，放你走。” 他目光像把刀子，扫向任平：“我不杀你，你回去跟石怀均那个蠢蛋说，他剩的时间不多了。”
沈行耀嘲讽道：“真是可笑，石怀均的把戏越发幼稚了，三岁小儿说不定都比他更懂得刺杀。既使你还有同伙在，我也能，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