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以往不同，沈行耀没有穿军装，而是穿了一身黑西服，又直又长的腿包裹在纯黑的面料里，宽肩撑起上身的西服外套，里面马甲的扣子整齐地扣着，衬得整个身躯修长有力。
沈行耀在顿秀顶层的房间里等了大概有十分钟，正漫不经心地看着墙上挂着的画。
他来这里是为了更加详细地了解祝乐年的行踪，整个凌江省都是唐奕的地盘。而这次说见到祝乐年的程峰，正是唐奕的下属。
只听咔哒一声，门口传来一声响。沈行耀抬头看去，见是唐奕正推门进来。
他和唐奕相交多年，彼此很熟捻。两人握了握手，打了招呼。
从沈行耀的脸上看到了些焦躁，唐奕调笑道：“行耀兄最是沉得住气，这次一收到消息就这么快赶来，真是让我震惊。”
沈行耀和他面对面坐在沙发上，说：“你最了解我，其他事都无所谓，唯独面对祝乐年的消息，我无法冷静。”
“我知道会如此。所以在给你发消息之前，我考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把事实告诉你。” 唐奕感叹一声，“我不希望你再留下遗憾。”
“我得知己如此，幸甚。”
几乎同时，程峰敲门而进，向两位长官问好。
唐奕点点头，说：“你来得正好，你是直接见过祝乐年的，把具体情况跟沈督军说一说。”
程峰是唐奕身边的副官，前一段时间去秘密去凌江省边境查办一位官员。事情办完返程时，路过一个叫小坛镇的地方，在那里见到了祝乐年。
他仔细回想道：“我一周前的下午到达小坛镇，想在那里住宿一晚再赶路。晚上去逛街市，看到有家杂货铺里的小物件有些意思，就想进去瞧瞧。”
“进店门时，我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那人本来低着头走，没太看路，撞上我之后，他马上抬头跟我说抱歉。”
“我看得清楚，眼睛大大的，很白，分明就是祝少爷的长相。我当时吓了一跳，不敢相信，因为有消息说他已经……”
程峰叹息一下，顿了顿又说：“我愣了一会，再回过神时，那人已经走远了，看不见了。我赶忙去问店里掌柜，问他认不认识刚才那人，掌柜说认得，经常到店里买东西，好像……好像姓祝。”
等程峰一口气叙述完，沈行耀坐在那里，捏着拳，心跳咚咚加快。
唐奕在一旁说：“前些年程峰跟着我去过靖海，见过祝乐年，应该不会认错人。”
“程峰，你见到他时，他……他变化大吗？”
“我实话实说，沈督军您别介意。我觉得祝少爷比以前更俊了，看着也更有气派了，就是消瘦了些。”
沈行耀喃喃：“我希望他没有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