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杯,脸上重新戴上爽朗的笑:“来,我们也挺久没这样喝过酒了。”
祝乐年的酒量还不错,只是有喝完酒就脸红的毛病。三四杯酒下肚,祝乐年搓了搓脸,给辞朝说真心话:“辞大
哥,我这人特别轴,不识好歹,这些年你还能忍着不嫌弃我。”
周围很安静,餐桌上的食物氤氧着热气,店里多了些临近春节大红色的装潢。
这样的环境里很适合交心。
辞朝晃了晃杯里的酒,语气还是跟平常一样:“乐年,这些年我对你的表白次数,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吧。”
祝乐年吃菜的动作一顿,是啊,辞朝的表白频率几乎是一年一次,有的时候一年两次。上次的表白还是在祝乐年刚 开始到小坛镇的时候,那时祝乐年的病情有所好转,他看着半跪在地上拿着戒指的辞朝,说,我会认真考虑一下。
结果考虑着考虑着,就被沈行耀劫走了所有感情。
所以辞朝送祝乐年去车站的那一天情绪难得地失控了。
辞朝问:“如果没有遇到沈行耀,你会接受我吗。”
祝乐年侧撑着头深思,其实辞朝也很好,人帅有钱腿也长,他们很合适。
但却不是喜欢。
“不会,我说服不了自己。”祝乐年得出了结论,“也许你觉得我很坏,吊了你这么久,享受着你的好,心里却还装 着另外一个人。”
辞朝浅色的眸子里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释怀,他又跟祝乐年碰杯??“我追你是我情愿的,不能说是谁欠了谁的, 能认识你,我很开心。”
两盏玻璃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冬日里起了风,带走了树梢最后一片枯叶,或许,这段机缘巧合的故事也要画上终结。
秋山苑里,沈行耀已经一个下午没见到自己媳妇了。
文件也看不下去了,他到后院里对着草靶子练射击。
陆荣怕他牵动了伤口: “督军,你的伤不碍事了? ”
“没事。”沈行耀边说边抬手,砰的一声,子弹正中红心,十环。
陆荣看得有点呆了,上午祝少爷在的时候沈督军还不是这样呢,说是缠着绷带不方便,连倒杯水都要祝少爷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