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第七书>都市>七零娇宠小咸鱼> 第三章送上。 (6)

第三章送上。 (6)(1 / 2)

落在腕表上,不禁呆了呆。

还真的被小五说中了,是带来幸运的手表。

一个多小时后,三人带着一间郊外的农家小院前,破破烂烂的,很不起眼,安学民迫不及待的追问,“就在这里?”

叶阑墨微微点头,“虽然没有见到人,但应该不会错。”

安学民急急的冲过去,想要敲门,被叶阑墨一把拉住,“这户人家的防心很重,一般人都进不去,他们也不承认有李咏兰这个人。”

父女俩怔住了,什么情况?

安忆情想了想,主动请缨,“我来吧,你们在外面守着,我有事就大叫,你们冲进来救我。”

世人对小孩子都没有什么戒心,觉得孩子什么都不懂。

其实,他们错了,孩子懂的可多了。

叶阑墨怎么可能放心,她太小了,空有智商却无相应的武力,一个大人轻松就能致她于险境。

“我陪你进去。”

安忆情有自保的能力,冷库是她保命的底牌,但,单独前往,才能更好的发挥呀。

“先不急,你就假扮我哥哥,过十分钟再过来找我。”

十分钟能出什么事?又不是龙潭虎穴,有什么好担心的。

安学民想阻止,但安忆情态度坚决,谁都没有办法。

他只能摸摸女儿的脑袋,轻声叮嘱,“小心点。”

他们躲在暗处,暗中盯着。

安忆情大大方方的上前,抬手敲门。“咚咚。”

里面很快传来一个声音,“谁啊?”

门开了,是一个中年妇女,面容发黄,有些憔悴,头发半白,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好像没有休息好。

她眼神防备,但在看到小小的一团,愣住了,怎么是个小女孩?

安忆情仰起雪白的小脸,露出最甜美最可爱的笑脸,声音软软的,“奶奶,我好渴,能给口水喝吗?”

中年妇女微微蹙眉,四处张望,没看到陌生人,心中奇怪极了。

“你是哪家的孩子?怎么跑这里来了?”

他们这边挺偏僻,方圆几里只有十几户人家,都是认识的熟人,鲜少有外人过来。

安忆情嘟了嘟小嘴,一脸的不高兴,委屈的抱怨,“是臭哥哥带我出来玩,却把我扔在这里,哼哼,回头爸爸一定会揍他的。”

说话之间,她仗着矮小,巧妙的挤开女人,像条鱼般钻了进去。

她一进入院子,就撒开脚丫疯跑,目光一阵扫视。

这是一个农家小院,四间房,有一个院子,院子里种着一棵参天大树,树下放着一张椅子,一个戴着眼镜的老者坐着,安静的捧着一本书,看的正专注。

她才看了两眼,后面就追来了,“你别乱跑,快回来,给我出去,听到没有?”

安忆情眼珠滴溜溜的转,脑子转的更快,她忽然奔向老者,走的近了,看的更清楚了。

老者满头白发,眼角全是皱纹,一身的书卷气,手拿着没有封面的书,书页泛黄,有很长的历史了。

她灵活的小身体窜过去,眼光一扫,轻咦出声。“爷爷,你在看资治通鉴?”

老者猛的看到水灵灵的小姑娘,一点都不怕生的盯着他看,眼睛如黑葡萄,干干净净,带着一丝孩童的天真。

他心底泛起一丝异样,冲她招了招手,温和的问道,“你知道资治通鉴?”

安忆情笑眯眯的点头,小模样很是娇憨,“是北宋司马光写的史书,历时十九年才完成的,书名是由宋神宗起的,他认为此书鉴于往事,有资于治道,才钦赐此名。”

老者惊奇万分,他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她居然懂这些。

她还是个孩子啊。

安忆情生病时最大的乐趣就是看书,各种书籍,其中她最感兴趣的是史书。

每当被病痛折磨,苦不堪言,心浮气燥时,她就看史书,那能让她很快平静下来。

看的书越多,知道的越多,她的性格就越坚毅。

她虽然生病,但衣食无忧,专人照顾,待遇堪比公主,却比公主幸福多了。

从古到今,命运坎坷的人太多了,一辈子颠沛流离不得善终的人更多,她再苦,也比不上这些人苦。

更何况,外面的人为了生活耗尽全身力气,依旧过的不如意,她这个吃灵芝人参燕窝长大的人有什么好不满的?

老者对她刮目相看,一个几岁的孩子知识储备量已经超过了成年人,最起码比他家的孩子强多了。

“那你知道鉴于往事,有资于治道的意思吗?”

“以历史的得失作为鉴诫,警示后人……”安忆情沉默了几秒,声音低了几度,“加强统治。”

老者的眼睛眯了起来,不仅聪明,还机警通透,什么家庭才会养出这样的孩子?

“你读过这书?”

安忆情指了指自己明亮的大眼睛,像小麻雀般叽叽喳喳,“看过一遍,看的眼睛疼,太累。”

既聪慧,又不失孩子气。

老者对她更感兴趣了,按理说,她这种年纪的孩子刚认字吧,看资治通鉴太费劲了,有点不可思议。

“有什么感想?”

安忆情特别无奈,现在能看这种书?不禁吗?

她是不懂这些,但……“爷爷,我是个小孩子,我渴了。”

老者嘴角抽了抽,吩咐那个女人,“去给小姑娘倒碗糖水。”

女人皱了皱眉头,脚步不动,不想去,“老李,这来历不明的孩子……”

这防备的语气,让安忆情闻到了一丝不对劲,防她?不,不可能是她,那防谁呢?

老者不耐烦的轻喝,“你还怕一个孩子吃了我?快去。”

女人立马小跑步冲进屋子里,可见她对老者的畏惧很深。

老者一转头,态度变的亲和,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父母是做什么的?”

从前他忙于公务,没时间没精力管教孩子,将所有的孩子都交给后娶的妻子照顾,但……

只是,临到老了,他对孩子依旧没有多少耐心。

想教教他们,但每次看着孩子们茫然的眼神,他就烦的要命,全是蠢货。

安忆情防备的朝后退了一步,小手打叉放在胸前,“爷爷,你调查的这么清楚想干什么?不会是想讹诈我家人吧?我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子,知道要保护个人**。”

老者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提醒道,“这是你自己闯进来的。”

安忆情双手一托,小脸笑眯眯的,“爷爷,这就没意思了,我们就不能愉快的来一段萍水相逢的瞎扯蛋吗?”

老者:……什么?

他忽然羡慕起这孩子的家人,多灵透的小姑娘啊,是一块难得的璞玉,好好雕琢的话,必成大器。

可惜,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眼里只有小情小爱小家庭,结了婚就甘于平庸,为家庭奉献一生,没有了自我。

但,他实在太无聊了,难得遇到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人,“你几岁了?我看你年纪小小的,却很聪明,居然会看这种书。”

“七岁。”安忆情做了一个七的手势,活灵活现,小脸神采飞扬,“瞎看看,别太震惊。”

她总能让人发笑,老者嘴角轻扬,“王荆公是什么人?他说的那句话,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是什么意思?”

安忆情抿了抿嘴,不假思索的说道,“王荆公就是王安石,字介甫,号半山,北宋有名的思想家,改革家,他最有名的就是推动新法,可惜用人不当而失败,获谥‘文’,世称王文公。”

老者眼中的惊异越来越浓,“继续。”

安忆情却不肯说了,左顾右盼,咂巴着小嘴,“我的糖水呢?”

老者一迭声叫人,那女人捧着一个汤碗匆匆跑出来,递给安忆情。

安忆情喝了一大口,露出比蜜还甜的笑脸,“这糖水真甜,谢谢。”

哟,小丫头还挺懂礼貌,女人的脸色稍霁,老者对她的评价更高了,不停的催促。

安忆情一点都不着急,不紧不慢的将一碗糖水都喝光了,看的身边那女人都急死了,她这才慢悠悠的开口。

“那句话的意思是,天象的变异不足以害怕,祖宗的成规不足以效法,人们的议论和攻击不足以忧虑。”

老者瞠目结舌,这哪是孩子,分明是个小妖怪,“你怎么连这些都懂?”

他记得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大儿子小时候也很聪明,但没有这么聪明的。

安忆情晃了晃脑袋,一脸的骄傲,“爸妈教的好,祖上基因好,羡慕不来的。”

老者呆了呆,不禁摇头失笑,他是真的羡慕人家有这么好的儿孙。

但有些事情,确实是羡慕不来的。

“还是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安忆情这一回大方多了,笑吟吟的报出自己的名字,“忆情,安忆情。”

老者细细品味,微微摇头,“忆情,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这名字谁取的?不好。”

安忆情不高兴了,瞪着眼睛,“哪里不好了?我爸爸起的。”但不是这个爸爸。

老者默了默,行吧,孩子喜欢就行。

安忆情眼珠一转,脆生生的说道,“爷爷,我给你唱首歌吧,歌名就叫忆情。”

老者来了兴趣,“好啊。”

安忆情清咳几声,试了试嗓音,小手轻抚着胸口,这才扬声唱起来。

“谁素衣罗裳,起舞剑光,谁凝眸细想,此番情长,岁月最初模样,刻作他们两,江湖多风浪,怎及她笑一场。号角如雷鹰翱翔,热血滚烫,一世只为一人狂,苍生又何妨?只愿与她不相忘,梦里柔情百般,为她断肠,思念竟使泪千行,问红尘才知此情无双,问情……”

情深似海,柔情百转千回,由安忆情唱出来,少了一份深情,多了一丝孩子清澈干净的味道。

老者神色怔忡,不知想到了什么往事,眼眶微红,低下头掩去复杂的表情。

歌声渐渐停下来,老者这才抬起头,神色如常,微微笑道,“我从来没听说这首歌,这是你爸爸写的歌?写给你妈的?倒是夫妻情深。”

你听过才怪呢,这是不可能滴,安忆情在心里默默吐槽,一本正经的瞎扯,“那当然,他们夫妻是出了名的恩爱,生了五个孩子,我排名第五,是小五……”

“小五!”一道激动的声音猛的响起。

安忆情猛的扭头,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美丽而又哀愁,透着一股无以言喻的气质。

无数片段从脑海里闪过,如一道道回忆闪现,她的眼眶瞬间红了,迈开小短腿,飞奔过去,“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 《忆情》是《笑傲江湖OL》游戏主题曲,中午12点我争取再更一章,嗯,是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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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外公

李咏兰紧紧抱住自己的孩子, 泪如雨下, 情绪激动万分。

在这两个月里,她最想念的就是自己的几个孩子, 做梦都梦到他们, 朝思暮想。

梦到小五整天哭,哭的她心都碎了。

安忆情的眼泪哗拉拉的往下流,一颗心酸酸涩涩的,一声声的叫着妈妈。

稚嫩的声音充满了依恋。

老者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不敢置信, 这是咏兰的孩子?

母女俩抱头痛哭,好半响,李咏兰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轻抚着女儿的小脸蛋, 双手轻颤, 仿若在梦里般不真实。

她在睡梦中听到女儿的声音,还以为没睡醒。

直到听见女儿的歌声,实在好奇忍不住出来看一眼。

“小五, 你怎么在这里?怎么是一个人?你爸爸呢?哥哥们呢?”

安忆情长长的睫毛眨了眨, 眨掉两颗眼泪, 忽然扬声大叫, “爸爸,爸爸。”

随着她的尖叫声,两个身影翻墙而入,是安学民和叶阑墨。

叶阑墨年纪不大, 但身手很敏捷,轻轻松松就翻了过来,还拉了安学民一把。

“小五,别怕,爸爸在。”安学民紧张万分的冲进来,却在看到熟悉的身影时顿住了,脑袋一片空白,痴痴的问道,“咏兰,是你吗?”

李咏兰含泪看着他,“是我,你和小五怎么来北京了?”

这个男人啊,平时安安份份,是个恋家的,不出易出岛,却带着孩子不远千里跑来北京,是专门来找她吗?

安学民愣愣的看着她,满眼的心疼,“你……你的脚怎么了?”

安忆情这才注意到她的右腿打着石膏,柱着拐仗,忍不住瞪大眼睛。

李咏兰只是含蓄的笑了笑,依旧那么端庄美丽。

“受了一点轻伤,没事。”

安忆情立马阴谋论了,瞪着老者和女人,“妈妈,是不是有人把你的腿打断了?让你没办法离开这里?”

安学民下意识的挡在妻女面前,防备的看着老者。

叶阑墨:……真是亲父女。

李咏兰好脾气的笑道,“是妈妈自己不小心摔的。”

老者微微蹙眉,视线一直盯着粉雕玉琢的安忆情,“咏兰,她是谁?”

李咏兰满眼温柔的轻摸孩子的脑袋,“我女儿,小五,很可爱吧?小五,这是你外公,快叫人。”

安忆情小嘴微张,惊呆了,外公?

老者板起脸,眉头紧皱,语气很凶,“你是故意闯进来的?为了一探虚实?”

搞了半天,他被套路了!

安忆情才不怕他呢,笑眯眯的扯着他的衣袖,软软的撒娇,“我就说谁家的爷爷这么睿智有学识,这么英俊潇洒,原来是我们家的,好开心哦,外公,我是小五。”

老者:……

他有一个小马屁精外孙女?!

他轻声喝道,“不许笑,一本正经的说话。”

要是换了其他孩子,估计都吓的不敢说话了。

但安忆情不,她天不怕地不怕,还敢凑过去,声音更甜更软了,“外公,外公,我是你家的小可爱。”

“噗呲。”叶阑墨闷笑出声,实在忍不住。

小可爱的杀伤力太大了,一般人都扛不住,反正他是扛不住。

老者叫李谷,出生入死一辈子,一身的煞气,读再多的书也压不住这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的儿女孙子辈都怕他,见到他像老鼠看到猫,都不敢大喘气,更不要说冲他撒娇卖萌了。

只有安忆情不怕他,还敢跟他胡搅蛮缠。

他感觉很新奇,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为什么不怕他?

“你要是跟你妈妈留在北京,我就认你这个外孙女。”

安学民的脸色大变,下意识的握住妻子的手,这是看不上他,想让他们夫妻离婚?还想抢走他的宝贝小五?

安忆情的小脸皱成一团,“那可不行,我爸爸怎么办?我四个哥哥怎么办?他们没有我这个小可爱,会活不下去的。”

李谷真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小孩子,说天真吧,其实什么都懂,连资治通鉴都能头头是道的说一通。

说她少年老成吧,又特别爱撒娇,说话怪可爱的,让人忍不住心软。

他努力板着面孔,“要么选你爸,要么选你妈,你选一个吧。”

安忆情撇了撇小嘴,“切,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本小仙女当然是全都要。”

她长的好看,做什么表情都可可爱爱的。

这答案出乎李谷的意料,万万没想到,不禁目瞪口呆,一脸的懵逼,这都什么孩子啊?

“哈哈哈。”叶阑墨朗声大笑,眉眼染上一丝金色,少年感十足。

安忆情笑的甜甜蜜蜜,“叶哥哥,我说的没错吧?”

叶阑墨满眼的笑意,简直是行走的卖萌大杀器,太犯规了。

“对极了,小五是小仙女,当然可以全都要。”

安忆情得了便宜还卖乖,仰着天真无邪的小脸蛋,“外公,小五说的对吗?”

“对……”李谷心神恍恍惚惚,话一出口,就暗叫不好,急急的改过来,“不对。”

安忆情暗自扼腕,差点就成功了呢,“外公啊,我们要摆事实,讲道理,和和气气的解决争端,争取做个优雅的文明人。”

撕逼什么的太难看了,一家人嘛,希望和平共处,实在不行再说。

咱先礼后兵。

李谷嘴角直抽,小心思还挺多,没白看史书,“你在骂我不文明,不讲道理?”

安忆情觉得吧,年纪越大,越不讲道理,老小孩,老小孩,得像孩子般哄着才行。

可是,她也是孩子啊。

“外公,聪明的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特别不好,特别爱多思多虑,容易走极端。”

李谷瞪着她,“你也是聪明人。”

可以说,是他子孙中最聪明的一个,不愧是继承了他的基因。

安忆情拍拍小胸脯,得意洋洋的秀一波,“我天性豁达开朗,心胸宽广,心向阳光,凡事都往好的地方想。”

李谷呵呵冷笑,“没看出来,只看到一个爱自吹自擂的小马屁精。”

安忆情两只小手指对了对他,笑的天真可爱,“哦,这是遗传,外公。”

她要是不好,那是他的种不好,不能怪她呀。

李谷:……

叶阑墨嘴角溢出一丝浓浓的笑意,转过头掩去。

不用担心小五吃亏了,她一个人能顶仨,小嘴能说会道,对上千年老狐狸都不落下风。

……

房间里,一家三口面面而坐,谁都没有说话。

久别重逢,哭也哭过了,也不知从何说起。

或者说,不知该不该问敏感话题。

安忆情好奇的看着室内,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土坑,一个衣箱,但收拾的很干净。

她觉得气氛怪怪的,抬起头,只见李咏兰神色复杂的盯着她,她心里一紧。

“妈妈,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呀?”

李咏兰是最熟悉小女儿的,但才两个月不见,就觉得有些陌生。

“我家小五变了很多,变的爱说话,会说话,能说话了。”

她的小五沉默寡言,整天发呆。

安学民轻轻叹了一口气,“小孩子开窍就在一眨眼之间,再说了,她被人贩子绑走……”

李咏兰脸色大变,惊怒交加,“你说什么?被人贩子绑走?你把话说清楚。”

安学民这才发现失言了,后悔莫及,说好了不告诉妻儿的。

他冲女儿直使眼色,让她赶紧帮忙。

安忆情只当没看到,对着短短的小手指,坐在一边装乖。

夫妻俩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吧,小孩子不掺和。

气的李咏兰狠狠拧他的胳膊,“你快说啊。”

安学民没办法,只能吭吭巴巴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听的李咏兰脸色发白,浑身直哆嗦。

她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自家小五出了这么可怕的事情。

“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她还小,没有自保的能力,你怎么能放心将她交给别人?”

她又是骂又是拧人,安学民不住的求饶,却不敢朝后退。

一个高大的汉子被妻子骂的节节败退,灰头涂脸的,莫名的喜感。

安忆情忍不住偷笑,这才是真实的夫妻,才是人间烟火味嘛。

安学民顶不住了,“小五,快帮爸爸求求情啊。”

安忆情看在他天天抱着她的份上,就帮他这一回,攀上李咏兰的胳膊,笑的甜甜的,“妈妈,小五也算因祸得福,开窍了,也认识了叶哥哥和小白,他们对我可好了。”

“怕不怕?”李咏兰心疼坏了,只要一想到那场景,她就受不了。

“不怕……”安忆情挺着小胸膛,很骄傲的样子,但很快,声音弱了下来,有点轻颤,“怕是怕的,但那种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理,只能靠自救,小白比我还怕呢,我得坚强起来保护他。”

短短的一句话,说的李咏兰眼泪都下来了,紧紧抱住女儿不放,“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没有保护好小五。”

她心痛欲死,一颗心疼的厉害,要是她在家,孩子就不会遇到这些波折,不会受到磨难。

要是留下心理阴影,可怎么办?

外面,李谷默默的听着,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叶阑墨站在一边,听的清清楚楚,心里感慨万千,“李老先生,孩子就该跟父母一起生活,一个都不能少,小五再聪明,也只是一个孩子。”

“你懂什么?”李谷心里压着太多的事情,但没办法跟人说。

想到生死不明的大儿子,想到这些年一家人坎坷的遭遇,又想到那些躲在暗处的魑魅魍魉,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响起,李谷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终于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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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触即发

李谷看了叶阑墨一眼, 扬了扬下巴, 威严十足,“进去, 没我的吩咐, 不许出来。”

叶阑墨默默进入屋子,揉揉安忆情的脑袋,眼帘低垂,掩去复杂的思绪。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视, 心都提了起来, 会有危险吗?

安忆情好奇的不行,她外公到底是什么人?

李谷冷冷的看着大门,”去开门。“

女人是他的第二任妻子,陆若男, 夫妻二十多年, 对他依旧很敬畏。

门开了,严阵以待的李谷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微微皱眉, 这出乎他的意料。

一对男女携手走进来, 男的二十几岁, 长的很体面, 高高大大,皮肤白净,是李家的次子李淮南。

他一进来就张口叫道,“爸, 妈,我回来了。”

陆若男激动的眼眶都红了,她生了一男一女,女儿李咏菊,儿子李淮南,都是她的掌中宝。

“阿南,你回北京了?太好了,让妈好好看看你,妈都想死你了。”

李淮南在云南当知青,一早就成家了,娶了当地的女人为妻,生了两个孩子。

他抱着母亲亲亲热热的说话,“妈,我也特别想你,以后我再也不走了,就陪在你和爸爸身边。”

陆若男欣喜若狂,幼女一直陪在她身边,但远在千里之外的儿子是她最放心不下的,“真的?太好了,我这辈子就这么一点念想。”

李淮南很会哄人,哄的陆若男满心的欢喜,母子俩都很高兴。

但面对李谷时,李淮南不由自主的紧张,“爸。”

李谷神色淡淡的盯着他,“怎么回来的?”

没有特批,知青是回不了城的。

李淮南眼神闪烁,将身边的女人拉过来,“爸,你看这是谁?她是徐佩珊,我们要结婚了。”

陆若男目瞪口呆,不敢置信,“阿南,你胡说什么?你已经有妻有子……”

他这是想别妻另娶?这怎么行?

李淮南不敢看父亲的脸,只敢盯着他妈看,“我离婚了,孩子们都归他妈,我每个月都会给抚养费的,妈,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娶个家世好的姑娘吗?徐佩珊是徐家的女儿,长的又漂亮,你一定会喜欢的。”

徐佩珊长的还行,中人之姿,神色恭谨的打招呼,“伯父,我们又见面了,见到您安好,我特别高兴。”

李谷深深的看着她,眼中有一丝厌恶,“是吗?我以为徐家个个都恨不得弄死我。”

徐佩珊是个有脾气的娇小姐,但在李谷面前不敢放肆,哪怕他如今落魄,依旧让人忌惮。

“伯父,您怎么会这么想?我们徐李两家向来有渊源,要不是阴差阳错,我大姐已经跟栗阳哥结婚了……“

李谷不为所动,神色冷若冰霜,“十四年前我说过,李徐两家不结亲,十四年后,我依旧是这句话。”

两家真是孽缘,怎么也牵扯不清。

李淮南气的直跳脚,“爸,您怎么还这么固执?都什么时候了,珊珊能看上我,是我的福气,我这辈子都不会负她,爸,你就成全我们吧。”

十四年前,两家家世相当,地位相当,十四年后,徐家依旧掌权,而李家被打落尘埃,翻不了身。

世态炎凉,起起伏伏,人生际遇谁都料不到。

而他,只想回城,重新过上好日子。

李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对次子期望一直不高,但依旧很心寒。

为了荣华富贵,抛妻弃子,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以前是傻了点,憨了点,任性了点,但品行端正,没有这么趋炎附势。

“我若不肯呢?”

李淮南经历了社会的毒打,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热血的年轻人。

多年的知青生活,重塑了他的三观。

“那…你将失去我这个儿子。”

这是威胁了,李家只有四个孩子,长子长女是一对双胞胎,是前妻生的,次子次女是后妻生的。

家庭变故后,几个孩子散落在外面,各自一方。

“好。”李淮南只当父亲妥协了,刚露出笑脸,就听到父亲冰冷的声音,“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我的儿子。”

“老李。”陆若男急叫一声。

李淮南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爸。”

李谷走到大门前,做了一个赶人的手势,“你们可以离开了,这里不欢迎你们。”

陆若男又气又急,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老李,你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正在此时,一个威严的男人在警卫的簇拥下,忽然走进来,爽朗的笑道,“老李,你的脾气还是这么臭,一点都没变啊。”

李谷的眼神冷了几分,冷冷的瞥了儿子一眼,混账东西,恨不得打断他的腿。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徐立,你来干什么?”

徐立打了个哈哈,热情的笑道,“老李啊,我们几十年的老朋友,我一直念着你,想见见你,你却避而不见,还这么冷淡,我可是会伤心的。”

李谷垂下眼帘,掩去那一份讥笑,“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政见不同,两家早就闹翻了,李家落到这种田地,徐家功不可没。

徐立也不生气,面带笑容,“我是为了儿女亲事而来,儿女是债,不得不还,老李啊,为了下一代的幸福,我们好好谈谈吧,我很喜欢淮南这个孩子,很聪明很能干,我打算将他带在身边,替他铺平未来的路……”

他说的温情脉脉,情真意切,一副掏心掏肺的模样,把李淮南感动的热泪盈眶。

而李谷,面无表情,无动于衷,“你喜欢就领走吧,我不要了。”

“爸。”李淮南脸都绿了,关键时刻能不能别掉链子?

他能不能翻身,就在此一举了。

做父母的不能救子女于水火之间,但最起码不要破坏啊。

陆若男更是慈母心肠,“老李,孩子不懂事就慢慢教,当着客人的面怎么能……”

儿子有这么好的机会,她是绝对支持的。

享受过,富贵过,才知道穷困潦倒,朝不保夕有多痛苦。

别说儿女受不了这样的磨难,她都受够了。

李谷冷冷的看着她,像看着一个无可救药的蠢货,“慈母多败儿,两个孩子就是毁在你手里。”

儿女随母亲,都不是聪明人,可惜,当年是组织安排的这桩婚事,他念着家里一双丧母的孩子没人照顾,才娶了她。

陆若男恼羞成怒,满面通红,“老李。”

李谷一点面子都不给,毫不留情的赶人,“你也想走?行,那我们把手续办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陆若男如被惊雷砸中,脸色惨白如纸,他要离婚?

李淮南站出来打抱不平,“爸,你怎么老欺负我妈?她勤勤恳恳侍候你一辈子,尽心尽责照顾我们兄妹几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李谷一板脸,冷冷的质问,“你在教训我?”

他不怒自威,气势逼人,压的李淮南喘不过气来,不由的哆嗦,“不,我没有,爸,你别误会。”

从小到大,在威严的父亲面前,他始终不敢大声说话。

但是,看着身边的女人,又想到她许诺的前程,一颗心热切起来,“爸妈,今天是我和珊珊的婚礼,我们在饭店订了几桌酒宴,请两位出席。”

刚刚还说要结婚,这会儿直接是婚礼了。

这先斩后奏,也是绝了。

李谷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好,太好了,他养出了一个见利忘义的儿子。

“我累了,要休息了,请回吧。”

陆若男却很心动,眼巴巴的劝道,“老李,今儿是儿子的大喜之日,我们就……”

李谷转过身体,朝屋子走去,“你要是出了这个门,就不是李家的人,我们恩断义绝。”

陆若男气的要死,父子哪有隔夜仇,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还威胁她!

徐立眼神闪了闪,上前拦住他,“老李,淮南是你仅剩的儿子,你可别犯傻,闹的父子离心,你将来老了可怎么办?听我一句劝,好好善待儿子儿媳,将来养老都要靠他们。“

背过身体的李谷心口一阵绞痛,双手握拳,紧紧拽住掌心,借着痛意才让自己没有露出异色。

仅剩的儿子?这是笃定栗阳回不来了?

那么,徐家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忽然让自己的女儿嫁给淮南,这一环套着一环,像绳索般勒住他的脖子,勒的他喘不过气。

李淮南还傻乎乎的表心迹,”爸,您放心,我们会好好孝顺你的。”

李谷脑中的神经崩断,忍不住怒斥,“蠢货,我都怀疑你不是老子亲生的。”

带着人贸然过来,暴露他的行踪,还先斩后奏,邀请他出席婚礼,真没长脑子吗?

还是利欲熏心,出卖自己的老父亲?

有些事不能深想,一想就是椎心刺骨的疼痛。

李淮南气炸了,他怎么能当着未来岳父的面这么说?“爸。”

“滚。”李谷对他的耐心到了极限。

不管李淮南母子怎么劝说,李谷坚决不肯出席婚礼。

徐立不耐烦了,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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