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相互依偎
孩子怎么回事，蓝洵也很想知道，他大概能猜到这孩子是谁的，可是现在能说吗？敢说吗？
“哑巴了你，说话。”
司靖抚了抚胸口，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冷静，指着蓝洵一字一顿道：“你最好给我想清说明白了，玉儿这段时间在外面到底都干了什么，怎么会弄成这样？孩子是谁的？”
蓝洵双拳握紧，想到司玉肚子里的孩子，心口就疼的厉害，他跪到地上，沉默了许久，最后小声道：“请君上恕罪，属下......不知。”
“你还打算替他瞒到什么时候？”
司靖一掌拍到桌子上，应声而断的桌腿啪得弹到蓝洵跟前，吓得他本能得朝后躲了一下。
“给我老实说，孩子的父亲是谁？敢有一丝隐瞒，就给我滚出宫去，永别别再回来。”
“君上息怒，我说。”
司靖瞪了眼蓝洵，转身坐到凳子上，听着蓝洵将所有的事情一一道来。
后来，听皇宫里的宫娥们说，那天下午，君上几乎把整个书房的东西砸了个遍，他们进去整理的时候，一度以为书房被炮轰过，房子没塌已是奇迹。
司玉肚子里的孩子在御医精心救治下，总算是保住了，只不过他身体太过虚弱，御医特别交代司靖，三个月内，他都必须在床上呆着，万不敢下地走路，心情更不能大起大落，否则再有流产征兆，那便是华佗在世也无济于事了。
司玉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已是第二日傍晚了，肚子没有前一天疼了，却胀胀的不舒服，还饿的难受，他刚准备起身下床，就被端着药进来的蓝洵一声喝住：“别动。”
司玉吓得一个激灵，盯着蓝洵怔在原地，“干，干什么？”
放下手中汤药，蓝洵一个箭步冲到床边将司玉按回床上，“快躺下，你现在可千万不能下地走动。”
司玉眨了眨眼，盯着蓝洵紧张兮兮的脸，一脸懵：“为什么？”
拿过枕头垫到司玉背后让他靠着，又帮他掖了掖被子，确保一切妥当之后，蓝洵才松了口气盯着司玉道：“御医说你动了胎气，现在是危险时期，千万不敢下地走动，否则可能会有再次流产的危险。”
“你......你说什？”
有如五雷轰顶，司玉脑袋嗡地一声炸开，抓住蓝洵衣袖声音都有些抖。
“你怀孕了，已经一个多月了。”
“怀孕？”
司玉喃喃着那两个本该让人兴奋欣喜的字，右手下意识得放到肚子上，神色复杂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反倒像受到了惊吓般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怎么会？……”
脑子里闪过那夜两人颠鸾倒凤的样子，司玉心跳变得有些慌乱，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看着有些吓人。
“别怕，孩子现在很安全，御医说只要小心养着，过了前三个月危险期，你就可以下地活动了。”
“不是，不，不……”
司玉摇头，有些语无伦次，心口像是堵了团浸了水的棉絮，憋得他难受的想哭。
这是他和顾南风的孩子，他本该高兴的，可为什么他会这么害怕，低头看着尚还平坦的小腹，眼泪啪嗒掉到了捂着肚子的手背上。
“怎么突然哭了，可是又肚子疼了，你快躺下，我去叫御医过来。”
蓝洵刚要转身，就被司玉一把拽住，“别去！”
眼泪掉到了被子上，将鹅黄色的锦被洇湿成了亮黄色，鲜艳又刺眼，司玉眼眶通红，哽着声音说道：“蓝洵，这个孩子我，我……我不能要，你……去帮我弄，弄……弄碗打胎药来好吗？”
“为什么？”
司玉垂了垂眼，眼泪吧嗒吧嗒直往下掉，他是舍不得地，可又不得不这么做。
“我要给父后报仇，没有时间去生养一个孩子，更何况，这个孩子是……”
司玉说不出口，一口浊气堵在胸口，闷的他发疼，脑子里闪过顾南风的身影，让他不得不想到青霄的死跟他脱不了关系，爱恨情仇，像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勒得他呼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