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成亲
看到司玉突然出来，司靖先是一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勾唇一笑，盯着司玉不答反问：“终于肯出来见父君了。”
“父君刚说自己生病活不了几年什么意思？”
司靖眼神闪烁，不自在得嗯了几声，刚才怎么就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呢，虽然这件事迟早要让司玉知道，可现在这个节骨眼说出来，会不会有点太逼他了。
可话赶话，自己情绪一不稳定，又多少带了点私心，生怕那个姓顾的再突然出现，会再次扰乱了司玉的心，嘴一秃噜，就该说不该说的都一股脑的全说了。
这会有点懊恼貌似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因为自己，司玉违心得答应了和蓝洵的婚事，虽是他心中所愿，却多少有些于心不忍，他想让司玉幸福，却也不想太过逼他。
但顾南风和蓝洵，他绝对是站到蓝洵这边的。
司靖正打算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却被司玉抢先一步：“不准骗我。”
犹犹豫豫半晌，在司玉紧追不舍的眼神逼视下，司靖无奈叹了口气，做出一副云淡风轻，不怎么在意的模样道：“好吧，既然已经到这个时候了，父君也不瞒你了，父君确实生病了，有点麻烦，不过你放心，父君还能再陪你和糖糖几年的。”
“几年是多少年？”
司玉心脏狂跳不安，盯着司靖只觉呼吸都是疼的，勉强止住的眼泪在说话的瞬间冲破眼眶，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般，嘶哑无比。
“哎呀别哭啊，父君这会不是还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了吗？”
“什么病？”
“君上是因为之前救君后，偷偷用了禁术，身体遭到了反噬。”蓝洵抱着哭得睡着的糖糖突然出现，盯着司玉替司靖回答道。
“蓝洵你给我闭嘴，这哪有你什么事，滚出去。”司靖瞪了蓝洵一眼，怒斥道。
“你早就知道？”司玉盯着蓝洵，一脸的不可置信。
蓝洵眼眶一热，无视司靖的眼神威胁，拢了拢怀中孩子，点头嗯了一声。
“还有谁知道？”
“太医院的御医，大祭司，还有君上宫里从小伺候君上的两名宫娥。”
司玉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为什么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自己却一无所知？
“为什么不告诉我？”
司玉的情绪有些激动，怒吼一声将睡着的糖糖瞬间惊醒，孩子的哭声骤然而起，蓝洵心惊，忙低头安抚着受惊的孩子。
“你那么大声做什么，看把孩子吓得。”
司靖脸色一沉，两步走到蓝洵跟前将孩子抱进自己怀里，剜了蓝洵一眼，斥责道：“谁让你多嘴的，舌头不想要了吗，滚出去跪着去。”
蓝洵低头道是，小心翼翼得瞟了眼司玉，躬身退了出去。
“宝贝乖，不哭不哭，爷爷陪我们糖糖玩啊！”司靖专心哄着孩子，打算以此来躲过这一劫。
司玉站在门口，涕泪双流，只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害死了父后，现在又间接害了父君。
那么多人都知道父君身体遭到了反噬，出了问题，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他才后知后觉的惊醒过来，父君总是没来由的咳嗽和日渐衰弱的气色，并非他所说的劳累过度，休息即可恢复，每次听父君说他没事，他就真以为他没事，现在才知道他错的离谱，但凡他对父君再多一点关心，他就能发现的啊！
这两年，他一直沉浸在失去父后的自责和思念顾南风的痛苦中度过，却从没有真正的关心过一直陪在他身边，可能比自己还要痛苦的父君。
父君在他面前一直都笑意盈盈，不曾露出半点难过来，其实都是假的不是吗？父君那么爱父后，又怎么可能不想他，不念他。这两年，父君到底是怎么强撑熬过来的，可想而知。
如今站在他面前的父君，怕只是一个外表完好，内里千疮百孔的空壳子罢了！
这一刻司玉才真的发现，他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从来不是别人，而是自己说要一辈子陪在他身边不离开他的父君。
他是没有离开，可他也什么都没有做不是吗？
反倒让父君为他操尽了心。
铺天盖地的内疚几乎要将他吞噬，司玉只觉的自己就是一个十足的笨蛋，言而无信的不孝子。
“你干什么？”
司靖正低头哄着糖糖，只听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传进耳中，再抬头时，眉心骤然蹙起。
司玉给自己的这一巴掌用足了力气，右侧的脸颊肉眼可及的红肿了起来，司靖又心疼又气恼，冲上前去一把攥住他正要落下的第二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