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明鉴……”
青年在某个护卫军面前停住了脚,似笑非笑地说:“你呢?你不辩解几句吗?”
“我、我……我也是,我不知情……”
他的话像投进水池中的石子,立刻泛起了涟漪;旁边他的同僚们也跟着嚎起“不知情”来。青年稍稍提高了音量,语带同情道:“……这件事是三皇子的授意,我奉命调查;我知道,你们怕被查出失职,但现在我们要找的只是那个男人……没人关心你们是否失职,明白么。”
几个人面面相觑,青年便趁热打铁地继续说:“失职我们不会追究,刻意隐瞒就是同罪,你们觉得哪种比较好呢?那个男人犯的可是死罪。”
刑房里暂且沉默了几息功夫,接着有人猛地抬头道:“我知道是怎么了!”
青年的目光倏然射向他,挥手示意身旁的狱卒道:“……把其他的人先带出去。”
——
从殷家倒台,老二削爵后,三皇子就少有清闲的时候。他好不容易这几天腾出手来,特意差人买了场剧院音乐会的门票,打算乔装出来和丹龙一起放松放松,却没想到去矿场把殷千秋捞出来的事出了岔子。
他在二楼的隔间座位,手边是果盘和烟灰缸,另一侧则是空着的位置。
台上乐师们正演奏着一曲欢快的音乐,指挥激情十足,美妙的旋律充斥着整个剧院,下面的听众一个个都沉浸其中,唯有他表情冷漠,烦躁得不加掩饰。
一曲恰巧结束时,隔间的门被人推开,有人放轻了脚步飞速走进来,称得上放肆地从果盘里捻起一块剥好的橙子塞进嘴里。
三皇子冷着脸道:“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过来了。”
“我可是急着赶过来的,”那人在他身边的空位坐下,笑眯眯地说,“好不容易才把那些人嘴撬开。”
“撬不开让人动刑就可以了。”男人说,“或者你只是不想陪我来听音乐会?觉得天天守在我身边腻了?”
“哪有……”
“还是殷千秋对你而言更重要?”
那人明明做禁军打扮,偏偏放肆得像个富家少爷;他摘下帽子挡在脸旁,凑过去在男人脸颊上亲了亲:“……你明知故问。”
三皇子斜眼看他:“有结果了吗?”
“嗯,他被成银雀带走了。”丹龙道,“去矿场的路上,成银雀花钱把他买下了,另外交了个顶罪的人进去。……虽然护卫军不认识他,但我听他们的形容,肯定是成银雀。”
“那他们应该在西部。”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隔间里没有其他人,楼下的人也看不清楚这里面发生的事,丹龙便随意地伸长了腰,压在男人身上去够果盘里的水果,“所以我打算去看看。”
男人索性将整个果盘端给他,让他捧在手里吃:“你没必要去看,成银雀要杀他早就杀了,带他走自然是不会杀他的。”
“我就看看,只要他没事我就安心了。”丹龙说,“我也不会跟成银雀打交道,确认过我就回来,不然我总是惦记这件事,你知道我和千秋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