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抗衡
第七十六章抗衡
夏启的声音缓慢而诱惑，与对面那个苦苦哀求的妖怪形成鲜明对比。
“来，想捅哪里？心脏吗，还是小腹？”
“不……”，关天流看到无辜妖怪几近绝望的眼神，身体感知复苏，开始反抗，“别杀他！”
“嘘……别激动。”夏启从背后环住关天流，控制住他的身体，慢慢诱导，“你会喜欢的，试试。”
“不要，它是无辜的。”
“无辜无足轻重，只要你喜欢，金宁宇我也提来给你杀。”夏启强硬掰过关天流挣动的手腕，关天流瞪大眼睛，眼看锥头就要没入对方的小腹。
“不要！我不喜欢，我不喜欢了！”
推进的动作停顿：“小流，你为什么又不喜欢了？之前烧树的拾荒不是很开心么。”
“可树不会求救啊！”
“是声音么？”夏启眼眸一凝，妖怪顿时失声，泪水吧嗒吧嗒的掉。
一根冰锥瞬间没入对方的小腹，妖怪登时痛的张大嘴，如果此时有声，定当听见凄厉惨叫。
兵器刺入肌理的触感十分鲜明，关天流浑身一震，死死瞪着地上蜿蜒出的连绵鲜血。
“喜欢么？”夏启稳住关天流几乎呆滞的身体，第二根冰锥扎入妖怪的大腿，鲤鱼精痛的痉挛。
关天流跟着一颤，唇色褪的干干净净，十分苍白，似乎那冰锥是扎在自己身上。
之后又反复捅了数道，直到关天流几乎魂不附体，夏启方才将人转回来，面朝自己，低声道：“小流，喜欢吗？”
关天流一愣，平白打了个寒战。
“如果不够尽兴，我再去找一个？”
“不！”关天流怕夏启当真要去，连忙抓住对方的双手，“别去！”
“怎么了？”
“别杀了……他们与我无冤无仇……”
夏启轻轻叹了口气：“小流，你想错了方向。鱼和树没有区别，世间万物皆无区别，它们都是生命，都有生存的权力。你以为拔一根草无足轻重，实际上也是生命的流逝。我们不能凭借个人喜好与判断，随意决定生物的生死。”
关天流心乱如麻，机械的点点头。
“这并不是要求你不能出手，只是你要明白屠杀、嗜血、残虐不是体现力量的方式。我的年代，金戈铁马，烽火连天。每天因为我咽气的生命不下八百，横尸遍野，哪怕与蚩尤刑天一战，死在我手上的妖兽也堆积成山，可这并不是我大开杀戒的目的，你明白么？”
夏启的声音实在太过温和，极大的安慰了对方心中横冲直撞的恐惧。
关天流终于慢慢对上夏启的眼，对方眼眸中有很平静的水波，没有凛利的杀气，也没有深沉的探究，可依然铿锵有力。
“帝启……”，关天流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们回去吧。”
当晚，天气沉闷，陈旧的吊扇吱哑吱哑的转了好几圈，才送出杯水车薪的风。
关天流不肯夏启触碰，一个人缩在床角，额间发梢背脊全是湿漉漉一片。
双眼紧闭，睡的极其不安稳。
半夜里，他终于支撑不住，滚下床去，夏启一动未动，任由对方摔得鼻青脸肿，再爬到床上继续睡，又滚下去，再爬起来。
直到三次之后，才强制性的将人拽进怀里，关天流终于得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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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日，关天流的情绪一直不太稳定。
时而发呆，时而疯魔，脾气差到了极点，脑子里又少了根弦，一不注意，瓶瓶罐罐都被砸的差不多。
小羽整日愁眉苦脸，想跟在关天流身后，却又被夏启制止，放任自流。
这是即大战之后，关天流面临的最紧要的关卡，夏启能做的都做了，剩下只能靠他自己。
**Y**Q**Z**W**5**C**O**M** 可生活往往事与愿违，在关天流最需要独处静闭的时候，关家族长来信，命令他于次日回关家大宅，且是务必到场。
对于此，夏启本着尊重关天流自己选择的原则，没有插嘴。
十分简单的事情，一句话可以说明，原本只需简信传递，族长为显重视，特别委派他前来。可那负责传信的关渝，在踏出那出租屋门的那一刻，却着实觉得这是一个送命的任务。
一时辰前，门口忽而传来敲门声。
小羽耳朵一动，从毛毯上起身，拧开把手，就见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顶天立地的遮住了满眼的阳光。
他呆了呆：“壮……”
“你好！”关渝伸出手，小羽低头盯着那只大如蒲扇的手，骨节粗壮，每一寸皮肤都沾染了妖怪鲜血的气息。
很强。
双方给彼此下了如此评价。
然而小羽却抖了抖，扭头就跑，留下对方一个人站在门口迎风凌乱。
可关渝也不敢随意进入，因为那个煞神夏启似乎也住此处。
虽然，这处宅邸年久失修，面积极小，他一眼就几乎将整间屋子望尽了。
“找人？”一个声音冷冰冰的从他身后响起。
关渝心里大惊，急忙转身，这才骇然发觉夏启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几丈，毫无声息。
“帝启！您好！”关渝再次伸手，一个两米大汉，拘谨的像是未经世事的一米二小孩，连连鞠躬，“我是关渝！”
后者一扫他的手掌，毫无动作，只几不可闻的撇了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