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醉向来是行动派,说去乡下,当天晚上就跟祁爸祁妈联系说明了情况,两长辈一直觉得祁轶太闷,就该出去走走,这次还能顺带养伤,于是没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祁妈比程醉还急,说是立马就给他两订机票,那模样显然恨不得两小伙子马上就出现在乡下度假,程醉虽然也想尽早出发,但好歹还惦记着祁轶的伤势不适合连夜奔波,拒绝了祁妈。
动身的时间定在了第二天上午九点。
两个老人家住的乡下属于Z市,Z市属于四线城市,没有直达的飞机,程醉只能飞到该省的省会C市,再坐四个小时左右的汽车到Z市,到了Z市还得转两小时左右大巴,才能到镇上。
到了镇上还得花上半个小时才能到乡下,不过可惜的是镇上的公交平时不下乡,只有到了场期才会去乡里走两趟,也仅仅只有两趟。
很不幸的是程醉选择出发的这一天并不是场期,所以不会有公交。
但幸运的是镇上有很多私家车可以出租,等他们到了镇上可以租车下乡,也不会特别麻烦。
不过舟车劳顿是在所难免了。
走这么一趟,上上下下得花上九个小时左右。
其实从C市驱车前往乡下的话也只需要五个小时左右,开得快的话还能再少半小时左右,不过两老人家不喜欢车,觉得尾气污染空气。
程醉也想带祁轶走走他小时候走过的这些路程,也就没租车。
下午三点多程醉带着祁轶到了Z市,顾忌祁轶的伤势,在汽车站下车时询问道,“你还受得了吗,受不了的话咱们在Z市住一晚上,明早再走也一样。”
祁轶摇摇头,“不是说给他们惊喜吗,我没事,继续上路吧。”
既然祁轶都这么说了,程醉也没坚持。
两人一路奔波,最后在晚上六点多接近七点的时间达到目的地。
乡下没有高楼,村里人自己修的小洋房最多也就三层楼,田野里种着水稻,沉甸甸的果实压弯了青色的脊梁,河流的水清澈,哗啦啦地从高处流向低处。
橙红的火烧云挂在天边,像是青山用来遮羞的面纱,却没遮全,隐隐约约还流露了几分欲说还休。
鸟儿停在各条连接电线杆的那些细细的白线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其中还间接地伴随着几声狗叫。
程醉把头探出车窗外,清新的空气伴随着小时候那些快乐无比的记忆扑面而来,只是一瞬间,程醉感觉绑在自己身上的枷锁被打开,咔哒一声落了地。
车停在两老人家住的院子外,程醉给司机付了钱,把行李和给老人家买的礼物搬下车。
这个地方和许多年前一样,院子门是竹子编织的门,外围是程姥爷自己做的栅栏,院子里有几块地,分别是程姥姥种下的蔬菜以及一些花,院子中间是石板堆砌的路,在进门的右角落有口井。
除此之外院子里还架了葡萄架,小小的紫色的葡萄挂在葡萄藤上,程醉记得小时候他住在这里时还没有葡萄架,应该是后来种的。
房子也变了,不再是单调的木板房,想必后来程姥爷又重新修建过,还是木制没错,不过外表刷成了白色,屋前还修了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