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顺:“哎哟妈呀,斌斌你昨天干啥了?”
叶文斌气若游丝:“你别说了……我昨天晚上补作业补到两点……我觉得我现在快猝死了……写完作业躺在床上,我以为我获得胜利了,结果做了整晚的噩梦,梦见老许拿着我的一沓空白的作业,把我挂在家长群里游街示众了。”
刘子顺和江孝涵快被笑死了。
六点五十的早读铃打响,学委艾度树抱着手上一堆资料上了讲台。
“来来来,无奖竞猜,猜猜学委今天会给我们折腾什么,芜弋,余哥,一起啊,”刘子顺小声招呼着众人。
二班的早读方式和别的班有些不同,别的班都是按照惯常的安排,一三五由语文课代表安排早读,二四六由英语课代表领读单词,而二班的早自习是由学委向老师自告奋勇担当起课代表的职责,在征得各方老师和课代表同意后,早自习干什么就由艾度树一手包揽了,有时候会听英语听力,有时候会读字音字词,有时候又是写生物的遗传题、数学的解析几何。总之,只有他们想不到的,没有学委干不出来的事。
江孝涵眯起眼,努力辨认着那一大堆杂七杂八的资料:“我看见语文的文言文小册子了,我猜今天读这个。”
刘子顺说:“我猜今天写信息技术,学委好久没出技术题了。”
叶文斌扒着桌子,有气无力:“我不想动脑了,我太难了。我盲猜一个数学题。”
三人纷纷侧目,望向还未发言的两人。
“生物遗传题。”
“生物遗传题。”
沈芜弋低头,在A前勾了一下,接着流畅地滑到下一题,勾了C。
余暮渊扫了一眼题干,随手写下简单的解题步骤。
两个人异口同声。
刘子顺都惊了:“这是……来自大佬的共感……?”
江孝涵:“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在他们一来一回的搭腔时,沈芜弋已经以一种令人咋舌的刷题速度解决了半篇完形填空,抬起眼看了他们一眼:“学委在军训的晚自习找我探讨过。”
余暮渊更是连头都没抬,垂眸翻了一页,他的眼尾很长,眼褶深而纤薄,垂下眼皮时,莫名会沾染上一种漫不经心的味道:“题目是我和学委一起改编的。”
“……”
三人猛地转回头,盯着台上的学委。
只见学委在全班人的注视下,气定神闲地拿起搁在最上面的英语作文,众人的心都随着他的动作而高高提起。
学委把英语作文搁在了一旁。
后排的同学暗暗舒了一口气。
学委又拿起了一沓数学试题。
大家又开始紧张了。
他又放下了。
……
这么反复来了几次后,学委从最底下抽出一沓纸,用一种看老婆的眼神看着上面的题目,依依不舍地将他分成四份,递给各组的第一位:“今天做生物遗传题,大家一定要,好好地,认真地做哦。”
三人一阵恶寒。
早自习有二十分钟,对于重点班的学生来说,二十分钟显得有点多了,于是,艾度树和余暮渊在改题目的时候特意把难度给拔高了一点,将解题时间控制在十五分钟左右,剩下的五分钟用来对答案。
早读下课的铃声打响,班里人像是收韭菜似的,齐刷刷倒了大半,将头埋在臂弯里,准备借着中间二十五分钟的大课间闭目小憩一会。
叶文斌刚神情解放而安详地合上眼,耳边却猛地炸开了熟悉的义勇军进行曲,他整个人猛地弹起来,一脸懵逼:“怎么了怎么了?咋回事?”
其他人也被惊了,睡眼朦胧地抬起头,将视线投向声音的来源――教室墙壁角落的音响,一脸惊魂未定。
激昂又熟悉的义勇军进行曲中很快就传来了项城那中气十足的雄厚嗓音:“喂?喂喂?请各班尽快整理好队伍来操场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