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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别(2 / 2)

言家对他来说更像是噩梦一场。

他甚至对触碰言岁的身体感到恐惧,每晚每晚言岁都要求有人抱着自己入睡。容烬沉默的躺在她身边,头脑却清醒无比。

那是他最迷茫的时期,像是看不到曙光一般,有一个人一直扯着他的衣角,时而叫嚣着让他滚下来,时而又轻声细雨的说下来吧。

容烬除了任由这诡异的力气慢慢被撕扯掉,毫无办法。

溪庭,宋雾沉静的坐在床上,怀里时不时安抚着有些焦躁的黑猫。

这次投标,祁正庭不过是让她扰乱容烬的思绪,别的倒是没什么举动。

可她却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正在出神之际,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倏然响起,宋雾警惕的看着声响的方位,心脏的跳动声震耳欲聋。

今天为了能快速进入睡眠,宋雾关掉了房门内所有的灯。

所以对声音一向很敏感的宋雾,此时此刻有些慌乱。

那抹黑影有些急促的呼吸声,身上似乎带着一股清淡的檀木香味,宋雾很熟悉。

这是容烬身上一贯的味道。

瞬间,宋雾便放下了心里的戒备,朝着那个方向笑了笑,正准备轻声问候一句,却下一秒被堵在了嗓子眼。

温软的唇瓣被抵住,悉数的虚情假意也被宋雾吞进咽喉中。

容烬肆意的在宋雾的唇瓣上游走,带着一丝急促。

他身上裹挟着风尘仆仆的冷意,更有着一丝很难察觉的烟味,很淡很淡。

容烬极少对她有过什么需求,在这段时间中,基本都是宋雾一个人在骄纵,在无理取闹。

而容烬一向都是那个乖乖听从的角色。

除了那次被祁正庭有些激怒后的发泄行为,容烬向来没有什么逾距的时候。

可今天……

宋雾一下又一下的回应着容烬的索取,尽量用自己的技巧来让容烬感到愉悦。

今晚的容烬像是急需一个能让自己放纵的方向,一旦找到那个口子,他便无所阻拦的冲了过去。

宋雾除了一味的被他慢慢征服,没有别的任何举动。

她很难说不享受。

因为事实上,她的确很享受。

两人在这方面,是最能感受到自己是"被需要"的,这种讯息在来回之间会传达的猛烈又迅速。

容烬虽然有些冲动,但并不至于失去理智,他的动作仍然缓慢且克制。

可是唇上的辗转丝毫没有松懈开来。

很长一段时间过去后,房间内传来些许的喘息声,宋雾艰难的从容烬的臂弯里挣脱出来,望着容烬有些晦暗的神情,忍不住低声询问,

"发生什么了?"

平日里的容烬是节制的,他像是很少有那方面的需求一样,甚至对宋雾明显的投怀送抱都无动于衷。

就是在疯之前,他还会嘲讽两句,让她把衣服穿好。

每逢宋雾穿一件稍微暴露点的衣服。容烬甚至还会在面前讥诮的说:你出来卖的?"

而今天的容烬像是着急破戒一样,竟让宋雾觉得……沉溺。

不得不说,宋雾很少会对容烬的任何这方面需求说"不"字。

她本就是那种恨不得嵌进对方身体里的那类人,她原本就恨不得溺毙在容烬的床上。

之前她甚至低俗又无趣的想过,选择世界上最浪漫的一种死法,应当是跟自己最爱的人死在床上。

最好是在最厉害的那个时刻。

很羞耻,但是宋雾很磊落。

容烬并没有对她的问题作出回应,只是慢条斯理的离开她。痞痞的坐在床头,额前的碎发润着汗水贴在脸颊上。

此时此刻,宋雾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冲动,她反而觉得事后这样相顾无言的坐着,似乎也是一种不错的感觉。

少了一些激情,多了片刻的宁静。

无论今晚容烬知道了什么,但凡没有厌倦她,仍然想要占据她,这对宋雾来说,算是个好消息。

自她疯掉以来,最怕的事情就是容烬会腻。

她装言岁并不是一模一样,很多细节仍是会疏漏,她比不上跟言岁朝夕相处的容烬,对言岁的生活习性并不是了如指掌。

宋雾担心容烬会看出她的异样,更担心容烬会被别人这样勾勾手指就走了。

她心里有极大的不稳定的因素。

想到这里,宋雾忍不住握住了容烬的手,她捏了捏容烬的手指,只希望他能有所回应。

很可惜,容烬没有。

容烬只是仍由她摆弄着,而自己却是丝毫举动都不再有。

仿佛刚才所经历的一切,有是一场镜花水月。

这让宋雾很挫败,她茫然的牵着手,却感到了一丝同床异梦的恐慌感。

半晌,容烬一贯沙哑的声音在夜幕中悄然响起,他声音里带着这段日子里的疲惫,更有着一丝怯意,

"你和祁正庭,有什么关系?"

终于问出来了。

宋雾松了口气,竟觉得自己有一种突然如释重负的感觉。

之前她为了刺激容烬,故意勾搭上祁正庭,甚至当着容烬的面自顾自的选择了祁正庭。

可是事后,容烬对祁正庭这号人像是漠然不关心一样。甚至连跟她发泄,都没有提及两人之间的关系。

像是失去了好奇和醋意。

这对宋雾来说,是一种极大的危机感。

可今天,容烬终究是忍不住了,到底还是问出来了。

宋雾咽了咽喉咙,缓缓地说着,"上次我跟着烟尘回家,出来买东西的时候,在路上是他救了我。"

缓了一会儿,宋雾继续说道,"我当时正在出神,没注意到有车,后来是祁先生救了我。"

宋雾小心翼翼地窥视着容烬的表情,却在黑暗中败下阵来。

她无法在深夜中看到关于容烬的任何神情,就连猜测,都很难琢磨。

过了许久,容烬轻描淡写的反问,"是么?"

宋雾紧张的点点头,然后接着解释,"那次在晚宴,我也只是想单独向他道谢。"

呵--

容烬的心底笑了一阵,他望着天花板上的纹案,内心却觉得有千万根银针向自己扎了过来。

宋雾,你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少年时期。你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对于过来向你找茬的我,你也不过是说了一句"文一次两百,洗一次两百五。"而已。

在我让你乖乖做题的时候,你也只会闷声答应。

就算到后来的从无到有的艰难时期,你遇到难事,甚至被上门讨债的人打,也不过是忍气吞声的不声张,你从不告诉我你收到过的委屈,也不曾后悔过跟我一起拼。

后来容氏起来了,你讨厌虞夏,把讨厌放在脸上,从来不会委曲求全告诉我你不在乎,你是不会撒谎的。

撒谎对于你来说,一直是一个伪命题啊。

容烬沉默的垂下眼睑,垂眸看了眼自己手心里的那只手。

明明是世界上最亲密的距离。容烬却觉得自己突然跟宋雾直接隔了条长河。

宋雾变了。

他似乎也不再是原来那个肆意的自己了。

半晌过后,容烬缓慢的问着,"你累吗?"

你精心策划着所有,小心翼翼的试探,每晚沉重的无法入睡,甚至还要在白天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听容氏的一举一动。

就算你疯了,却还这么步步为营,一点一点朝着他走来。

累吗?不觉得很压抑么?

宋雾悬着心,咽了咽口水,只觉得今晚的容烬似乎有些不一样,可具体的她又无法抓住准确的讯息。

思忖了很久,宋雾只会淡然的开口,"还好。"

还好?

借着黑暗的气氛,容烬唇边的笑意愈发的扩大了,似无奈,更似疲惫。

十年前,他无法对言岁狠下心,十年后,对宋雾更是满腔的无可奈何。

容烬甚至不知道要以哪种情绪来面前此时此刻的宋雾,她像是戴着一层面具一样,朝着容烬嗔痴喜怒。

此时此刻这般小心谨慎的宋雾,让他窥到了曾经在言岁面前举步维艰的自己。

容烬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宋雾揽入自己的怀里,沉磁的声音在宋雾的耳边响起,温柔缱绻,无以复加,

"好好睡吧。"

宋雾,好好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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