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崖怔了一下,道:“对啊,不然呢?”
难不成言竟还想玩什么花样?顾崖七上八下地想。
却听言竟叹了口气,说道:“没事……”
他把顾崖往下拽了拽,微微撑起身体留出些空间,手掌又碰了上去。
顾崖被他抓在手里,全身先是一僵,言竟在他颈侧安抚地亲吻着,一边沉声说道:“别紧张,今天不做,我没准备,怕弄伤你……”
*
第二天,顾崖醒来时,依旧被言竟牢牢抱在怀里,而言竟不知何时醒的,正弯着眼睛看他,见他醒了,温声道了句早。
顾崖也想说什么,刚一开口,脸颊和唇舌一阵酸痛。
他瞪了言竟一眼,沉默地翻了个身。
言竟是没做,可也没少做,除了最后一步,该捞的便宜全都捞到了。
言竟又从身后拥上来,新长出的胡茬在顾崖侧颈上蹭来蹭去,等顾崖忍不住痒缩了脖子,又问道:“早上想吃什么?”
顾崖肚子已经咕噜咕噜叫了好几声,他想吃蒸虾饺咸蛋黄肉松包豆腐脑芒果布丁等等,但全都随着口水咽了下去,只闷头“哼”了一声。
被言竟顺毛捋了一会儿,顾崖又问道:“今天要上班?”
“嗯,”言竟把头埋下去,说道:“可是不想去。”
他撒娇的语气在顾崖心口突兀地一戳,顾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道:“公司刚到手,你就开始要当昏君了?起来,去楼下早餐店吃小笼包。”
言竟勾着他的腰硬是把人又勾了回去,抱着在暖和的被窝里滚了几圈,这才把滚成了鸡窝头的顾崖给放出来。
两个人打打闹闹地一块去洗漱,顾崖挤牙膏时,手一滑,没拿稳,一个指节大小的牙膏帽掉到地上,滚出了卫生间。
顾崖叼着牙刷弯腰跟过去捡,然而转眼就看见毛茸茸的顾七千一屁股坐在他面前,当着顾崖的面把牙膏帽咬了两下咽下去了。
咽下去了。
“卧槽——”
顾崖吃惊地大喊一声,牙刷扔在一边,抱起顾七千去掏它的嘴巴,然而哪里还有牙膏帽的踪迹,早被这大爷给吞了。
言竟闻声而至,两人一起蹲在地上,而顾七千没事猫一样悠悠哉哉舔爪子。
顾七千忽然受到了这两个忙于秀恩爱的人类的关注,舔到一半发现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它有限的猫脑子略微一转,忽然委委屈屈地喵了一声,迈着步子绕到电视旁边,一屁股坐在自助喂食机上。
“啊……”顾崖有点不敢直视顾七千。
喂食机里不知何时已经空了。
——平时都是言竟喂猫,过年后他一直没回家,顾崖已经把这事给忘到脑后去了。
不过看顾七千虽然饿得吃牙膏帽,但至少还依旧膘肥体壮,肚子上的肉一抓一大把,且安安静静没怎么叫,大约断粮也没太久。
“啧,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不行。”言竟道。
“去你的,你昨天回来不也没发现么?”
顾崖把言竟推进卫生间洗漱,自己给捡来的猫儿子添猫粮铲屎。
可吞下去的牙膏帽可怎么办?
顾崖发愁。
照理说,既然能吃进去,就能拉出来。但是,牙膏帽边缘锋利,任其自生自灭的话,不知会不会划伤肠道。
把顾七千抱起来揉了半晌,顾崖还是不放心,最后还是找出太空舱,准备带它去看看兽医。
于是吃过早饭后,顾崖先把言竟送去公司,而后就近搜了家靠谱的宠物医院,带顾七千看病。
谁知宠物医院的客流量不比人类医院的少,他排了个号,坐在走廊里等。然而一路上都在太空舱里安安静静的顾七千忽然折腾起来,顾崖把它抱出来,下一秒它便干呕着吐了一滩。
吐出一小团毛球,可没有牙膏帽。
顾崖收拾了脏东西,心疼地抚着顾七千,看了看叫号机,焦灼地低声道:“祖宗啊,你还背着我吃了多少垃圾啊……”
“它乱吃东西了?”
弯腰安抚顾七千的顾崖视线里出现了一双运动鞋,他听着声音有点耳熟,抬头却吃了一惊。
“鸿……鸿哥?”
顾崖颇为意外地顺口说道:“这么巧,你也来看病啊?”
说完又反应过来这是宠物医院,他尴尬地赶紧补救,道:“不是,我不是说您来看病……”
薛鸿无所谓地抬手止住了顾崖的解释,说道:“紧张什么,我都不是你上司了,怎么看你还想立正敬礼的样子?”
顾崖跟着腼腆地笑了笑,这才注意到薛鸿羽绒外套下穿了件浅粉色卫衣,好像还带了个围裙,上面印着卡通图案。
同顾崖最后印象里西装革履面色冰冷的薛鸿简直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