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一章番外一 大概是没羞没臊的日常
太阳光透过窗棂将素色的床帐照的金光闪闪,床榻上酣眠的人墨发披散还未醒,锦被外露着一截白皙的脚腕,上面挂着一颗红幽幽的宝石。
殿门被轻轻敲了几下,殿内的人只披了件里衣迷迷糊糊去开门,低头看着一脸怨念的亲儿子:
“今天又要干嘛?”
辰寒皱着眉抬眸看他,满脸的不高兴:“自从你回来,我都三天没见到爹爹的面儿了,父亲,你到底什么时候放爹爹出来?”
“你爹爹累了,需要休息。”唐逸倚在门框上脸不红心不跳的俯视着自家亲儿子:“再说了,你不过三天没见到他,你老子我都一年多没见着他了,你跟我比?”
“那……那你让我进去看一眼爹爹,要不然我会以为爹爹被你累死了。”辰寒噘着嘴嘟囔,抬头往屏风后头瞅了瞅。
“小兔崽子瞎说什么呢!”唐逸“嘶”了一声伸手在他脑门上用力戳了一指头,甚至咬了咬牙:“哪天你小子被人绑架了,老子绝对不赎你!”
辰寒捂着火辣辣的脑门瞪他一眼,故意大声吼了一句:“我要告诉爹爹,说你又欺负我!”
“给老子滚!”
唐逸气笑了,按着小脑袋把人推出去,毫不留情“啪嗒”一声关上了门。陆诩被他吵醒了,动了动酸痛的胳膊挡住脸侧一缕刺眼的阳光轻声唤他:
“子骞,怎么了?”
唐逸回身蹬掉靴子长腿一迈又上了榻,顺带伸手把尚且衣衫不整的陆诩搂进怀里翻个身按在自己身上,伸手摸了摸他光滑的发顶笑道:
“辰寒想你了,和我吵架呢。”
陆诩任由他翻来覆去的揉搓,实在是身子酸痛的一根指头都不想抬,于是懒洋洋的趴在他胸口又闭上眼,笑着轻声责备:
“这事自然怪你,还有脸和儿子吵架。”
手指在他光滑起伏的脊椎旁游移,惹出身上人两声低沉的轻吟,垂眸咬着他耳垂哑着嗓子开口,声音朦胧中像是带着小钩子:
“怪我什么?怪我不知节制,把心肝儿喂得太饱了?”
“嘶……”身下一凉,陆诩揪住他藏在锦被里意图不轨作乱的左手扔出来,懒懒在他颈侧咬了一口,一面道:“你给我适可而止,闹了好几日,还有正事要做。”
唐逸却垂眸看着他笑,一面贫嘴一面偷偷拉上了身侧半开的帷幔:“梁瑾的事让他自己去操心就是,如今能让我操心的事只有一件,就是心肝儿你。”
“得寸进……唔……”
不痛不痒的责备被咽进肚子里,陆诩再出现时已经是后午了,被某个最近几乎寸步不离缠着他的无赖从正殿抱出来,盖着薄毯放在院里花廊底下晒太阳。
怀里抱着只温热的小茶壶,他甚至不曾束发,长发披散在身侧,倚在吱吱呀呀的躺椅里慢慢晃悠,阳光照在肩膀以下,暖洋洋的却不炽烈。
空气里充盈着春日独有的新芽鲜嫩的气息,他闭着眼慵懒又恬淡的浅眠,神色里除了闲适,还藏着些许类似餍足的诱人风致。
额头上陡然一凉,触感柔软,些许湿润,稍纵即逝。陆诩不必睁眼也知道是谁,便没睁眼,拥着那小茶壶懒懒递出个单音节:“嗯?”
尾音上扬,朦胧旖旎。
“过几日,带我回扬州好不好?”他问。
“嗯。”
陆诩仍旧懒洋洋的不想多说一个字,唐逸拿他没办法,便伸手轻轻捏了捏那张清俊的脸,掖了掖被子笑道:“乖,睡吧。”
“父亲——皇叔又派人来了——”
辰寒远远的在外院喊,唐逸起身绕过花廊走过去,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差一把捂住儿子的嘴了,“啧”了一声把正要往后院跑的辰寒掰回来,掐着后脖颈往前厅去:
“你爹爹在午睡,喊什么喊?”
辰寒深切感受到了来自自己老父亲的嫌弃,于是悻悻闭了嘴:“哦……”
“人呢?”唐逸低头问他。
“在花厅里坐着。”
唐逸蹙了蹙眉,似乎颇不情愿:
“这次又要干嘛?”
辰寒撇撇嘴:“不知道,只说要见您。”
却没想前厅花廊旁边还坐着另外两个人,许是等他等不到,已经自顾自下上棋了,身侧的茶盏冒着热腾腾的茶香。
唐逸打了个哈欠躺进软椅里,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问他们:“都凑一块干嘛呀?想我了?”
萧飒瞥他一眼轻笑:“未央宫那位特意下了诏,让我和齐大人来劝你呢。轩岐呢?你又折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