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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一章番外二干儿子和岳父大人(1 / 2)

第二五一章番外二 干儿子和岳父大人

城郊庄园花房里的茉莉终于开了,一簇簇摇曳生辉,琉璃瓦折射下斑斓的光线将洁白的花瓣映成橙红橘绿的彩色,空气中满是淡雅的花香味。

陆诩被唐逸按在膝盖上唇舌相贴前前后后灌了半瓶春风醉,太阳一晒,便更有些晕乎乎的,于是半闭着眼躺在他大腿上闭目养神。

唐逸垂眸问他:“记得信上我与你说,在扬州置了几处院子吗?”

陆诩道:“嗯……只是时间匆忙,我从未去看过。”

“那便我们一起回去,我在姑苏城外买下了一座小山,在向阳坡上种了满满一山坡的白茉莉,如今大抵也开了,过些日子,便连茶叶也做得。”

“你当真买了?何时种的?为何我不知道?”

唐逸笑:“届时与你看便是了,又不是让你去种花,何必让你知道。”

陆诩撇撇嘴,扭过头去揪荷塘里的花枝不再理他。

“听花房的管事说,我不在时,你在这儿哭过许多次。”唐逸把他掰回来,垂眸捏了捏怀里人儿依旧软嫩嫩,此刻带着点儿酒意的脸一面笑道。

“……”陆诩觉得有些丢人,便犹豫着轻声反驳:“胡说八道,我哪儿有哭过……”

唐逸闻言忍不住笑:“承认便是了,又不丢人,心肝儿你怕什么?嗯?”

陆诩不说话了,默默埋头在他腰间磨蹭,顺便伸手将人圈的紧紧的。

“记得那日之前,我从你那儿偷的那根发带吗?那天,我抱着你的被子在榻上一个人偷偷哭了半个时辰,所以我们半斤八两,都一样没出息,心肝儿你就不用担心了。”唐逸还是笑,略弯了弯腰把下颌抵在他额头上,轻轻顺他后脑柔软的发丝:“说起来还要感谢心肝儿你那根发带,若不是它,如今这只左手怕也要废了。”

怀里的人明显怔了怔,从他衣衫里翻了个身探出头,找到身后护着自己的那只修长的右手,指腹从手掌一根一根滑到指尖,体温交缠,他轻声问:

“疼吗?”

“不疼,就是有些僵硬,大抵是筋脉伤的有些严重,这三根手指,不怎么控制得了了,握个东西总是会掉。”唐逸低头看着两人交叠的手指,微微用力动了动右手食指划过他的掌心,动作很僵硬,幅度很小,指腹感受不到触感,指尖在颤抖。

“当时,疼吗?”陆诩又问,声音有些哽咽。

唐逸轻轻叹了口气,紧紧拥着他,唇角却有安然笑意:

“疼,怎么会不疼呢,从头到脚,从皮肉一直疼到骨头缝,密密麻麻的像是针扎,又火辣辣的,那时候又梦不到你,就一夜一夜睡不着觉……幸好疼的时候我还清醒,脑子里能想着你,才能把那三个月挺过去……这世间太乱太凶险,我实在放不下你,否则,何必珍惜这半条破命……”

“子骞,我对不起先帝和你父亲,说到底是我没保护好你……”

借着酒劲,陆诩便比平常坦率大胆许多,眼泪顺着脸颊啪嗒啪嗒掉在他手背上,湿热透过轻薄的衣料沾湿皮肤,就变成了冰凉。感受到怀里的人儿在颤抖,唐逸急忙拍着他的背轻晃着哄道:

“心肝儿不哭了啊,不哭……你没有对不起他们,我这不是挺好的吗?只要你永远待在我身边,就是这辈子对我最大的保护了,乖,不哭了……”

“子骞……”

眼睛哭的红红的,泪盈盈的略微有些肿,他抬起身子主动去揽他的脖颈,仰着头要亲他。陆诩很少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脆弱,唐逸心疼之余有些惊喜,眸光黯了黯,低头与他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除了花香和香料,两人满身的酒气。

擦掉他眼角泪痕,唐逸轻声道:

“不哭了,早上起的早,心肝儿再睡个回笼觉好不好?乖,我抱着你……”

陆诩吸了吸鼻子没再哭,默默埋在他怀里闭着眼不说话了,没一会儿便呼吸匀称,沉沉在他怀里睡着。

“父亲,爹爹……”辰寒推开花房门跑进来,看见陆诩睡着愣了愣,反应过来又捂住嘴,低下头低声对唐逸道:“父亲,蓝苏来信了,爷爷和二小伯说过了中秋要来长安看看我们。”

唐逸抬头看他:“会写字吗小子?”

辰寒蹙了蹙眉,觉得自己亲爹实在是在赤裸裸的鄙视自己,他都十一岁了,为何不会写字,于是噘着嘴点了点头。

“那就去回信,想说什么自己想。”唐逸打了个哈欠往后靠在软枕上。

辰寒点了点头,伸长脖子去看他腿上酣睡的陆诩,然后一脸警惕的看着唐逸:

“父亲,你是不是又欺负爹爹了?怎么他脸那么红,眼睛也似乎肿了,他是不是哭过?”

“喝醉了,哭一哭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滚蛋,自己玩儿去,别来打扰你老子二人世界。”唐逸睨了自己亲儿子一眼,顺手把身旁的荷包扔给他,扯过一旁的薄毯盖住了脸,明晃晃的送客。

“嘁……自从你回来,转性了似的,怎么老对我这么凶……”

辰寒不太想得通,但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银袋子又瞬间开心了,蹦蹦跶跶跑出去,神威阁有柄长弓他看上很久了,今日终于能把它买回来了。

梁瑾登基之后,唐逸本要带着陆诩离京南下,但梁瑾派人拦了他许多次,陆诩没法子,只能领了中书令替他打点一二,商量好了这中书令只做一年,一年之后便辞官,梁瑾答应了。

萧飒承了高承的门下省侍中,梁琼跟着他回京之后定居,便将从前的萧府又重新启用起来。

中秋时慕容怀宇来了一趟长安,不曾兴师动众,却也不曾微服,只带了百十来个护卫便光明正大进了未央宫。

两国国君心无芥蒂相通交好本是好事,只是辛苦了三省六部各级官员没日没夜的准备了整整小半年。慕容怀宇到了长安便死活不想回去,连国内政务都一律送到未央宫来处理,梁瑾拿他没办法,又总不能将人赶出去,便任由他在这儿住了将近两个月,还在隆德殿旁边辟了一座同样的紫宸殿给他暂住,好歹不能失了帝王威严。

陆诩拎着两本奏折进了内殿,如今已过了中秋,长安有些凉下来,梁瑾向来怕冷,内殿便已置了个小小的火盆,看制式工艺倒像秦国的东西,燃的暖融融的。

“陛下,这是户部各同僚拟定的下半年扬州水利兴修的计划和预算,臣从中挑出了几个比较切实可行的方案,一并增了拙见一二,请您圣裁。”

“哦,轩岐来了,坐吧。奏折放那儿,朕一会儿看,皇兄近日在干嘛?都不曾见他进宫来转转。”

梁瑾抬头看他一眼,笑着问了一句又低下头批他的奏折,日子长了,几个人虽表面上隔着君臣尊卑,到底也亲近不少,这些虚礼也就省了。唐逸身世的事,陆诩和唐逸都不曾告诉梁瑾,但他依旧叫他皇兄。

陆诩淡淡道了声谢,便没再推辞,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一面笑道:“西郊大营近日招兵拔将,便有几场比武和摆阵的赛事,他闲来无事去凑热闹了,大抵忍不住还要挥斥人家一二。”

梁瑾也笑,捧着茶盏抿一口:“年前儿朕要将西郊大营给他,他偏不要,说要带你回扬州,如今朕遂了他的愿只把从前的爵位还给他,连带着什么差事也不敢劳累他,他倒好,这又闲不住了。”

“陛下抬爱,他从来如此。”陆诩颔首,突然想起什么又道:“来时见紫宸殿宫人进进出出忙着打点东西,是秦皇陛下要回盛京了吗?”

梁瑾眸光一滞,随即道:“嗯,马上秋分了,国中政事繁冗,他得回去处理。”

陆诩轻轻叹了口气,想开口,却最终点点头没再说话。

梁瑾沉默了片刻道:“齐大人的夫人快临盆了吧?福星,传朕口谕,把张太医派去齐府住几日吧,免得到时手足无措再出了什么岔子。”

“是。”小太监应了一声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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