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着那寒冷的清香，顾惟紧绷了许久的背脊终于放松下来，他伸出手鬼使神差地抓住了鹤林宽大的衣袖，琥珀色的瞳孔里仿佛带着璀璨的星光。
温暖而强势的阳光穿透云层照遍大地，如玉的肌肤犹如毫无瑕疵的瓷器，顺着那微微勾起的薄唇染上几分生机。
“师尊。”顾惟蹭蹭他宽大的胸膛，听着耳边有力的跳动，眼神稍暗，他像是着魔那般盯着鹤林的下颚，眨眼就又恢复了正常。
这颗心脏……还真是生机勃发。
顾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会有这种想法，他小心翼翼地抽出被鹤林抓住的手，正打算稍稍离开一点，就被对方死死地限制了自己的行动。
鹤林无奈地盯着又想逃离的顾惟，眉心紧皱。
他不知道为什么，顾惟似乎自从苏醒之后，对他的态度就变得很奇怪。
说厌恶自然也是谈不上的，可要说喜欢……狭长的黑眸划过一抹暗色，鹤林落在顾惟腰间的手止不住地又收紧不少。
“刚才可是去哪儿了？”
“……”顾惟张嘴沉默几秒才低下头躲开了鹤林对他的亲昵举止，“去了冥界一趟。”
“为了阿庆？”
鹤林倒是知道去冥界捕捉残魂的这一做法，毕竟修仙界中许多人都是等待着伴侣的转世重生。
情这一字，染上了便难以逃脱。
顾惟揉揉自己的眉心，他歪着头视线与鹤林相接，最后低低一笑：“嗯，我捉到了。”
他就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在和大人炫耀自己获得的成功。灿若星辰的眼眸直愣愣地撞到了鹤林的眼底，笑意仿佛都要从中溢出。
“真棒……”鹤林伸手按住顾惟的肩膀，他的声音难得柔和，语调更是带着轻松的味道，“今日还想要去做什么吗？”
风轻云淡的鹤林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那般轻笑着哄着小孩般的顾惟，顾惟本来还想先离开一下，被这哄得一下子就忘记了原先的想法。
“我想吃俗食了。”顾惟说到后面两个字还是忍不住声音放低一点，他就像个幼鸟带着自己都不曾知晓的期待与依赖。
鹤林轻轻一笑，虽说心底到现在还是不赞同顾惟的态度，可也比以前那种坚决不行的态度要软化不少。
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飞起的青丝，他低下头蹭了蹭顾惟的侧脸，眼神愈发温柔：“好。”
只要顾惟不听见那堆流言蜚语，就是最好的。
似乎想起了什么，鹤林的眼眸迅速闪过一抹红色，他低下头避开顾惟探究的目光直视着已经被他清扫干净的痕迹，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被顾惟发现自己凶残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