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谨越想越急,他本就性燥,如今越看怀玉越气,偏这人什么不会就善毒,自己不过喝了个水,到现在内力还未恢复。
怀玉不理他这倒让他更气了:“你怎么不理人?”
怀玉听的烦了索性抱着长剑转身合眼去了,徐谨见状更气了,他双手抱胸兀自蹲下拿着树枝在地上瞎画。
画着画着他便饿了,其实一开始怀玉边说他可以不等,只是……
他不能不等。
又过了许久,身侧好像冷清了许多,怀玉转头却发觉身侧空无一人,他吓的迅速起身没走两步又因眩晕而停下,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如昏暗雪花般,他一晃身体就不受控制都倒了下去。
“你怎么了?”
这大抵是今夜怀玉主动说的第一句话,徐谨揉眼站稳了低声说:“你怎么突然没影儿。”
他隐约嗅到些甜味,怀玉将手里被油纸小心包好的点心交给他:“看你饿了,去找了些吃的。”
“谢谢……”
徐谨瘪着嘴想了想,又取了怀里一个小布包交给怀玉:“秀姨做的小鱼干儿送你。”
正说着,远处听得马蹄声,正欢的徐谨停了嘴,一见颜轻就鼓着腮帮子冲了过来,来时还不忘瞪礼齐一眼。
怀玉上前拱手:“王爷,都尉府送了消息来,账目查清楚了。”
颜轻闻言就要走,衣袖被人一拽整个人向后一仰,礼齐环住他:“回去好好休息,待你醒来再做商议。”
还不如现在一次性说清楚了。
入花厅时茶水已经安置好,徐谨打着瞌睡站在颜轻身后,怀玉将情报交给礼齐,礼齐觉得麻烦索性起身去了颜轻身侧,徐谨本来瞌睡见状竟也乖乖让开了。
颜轻让他坐下,这才看着桌上一页信纸。
原来万家近几年竟与王城数家世家有往来,这些钱皆做上下打点所用,可在前些年却是将大部分的钱都高价买了宁西镇国公府中产业所出的一些七零八碎的东西。
“都说镇国公家财万贯,原来这幕后竟是养了个‘粮仓’”。
颜轻摇头,礼齐并不意外,只说:“盐商本就是肥差,万家能在宁西立足背后少不了镇国公的扶持。”
“肥差是不错,不过这一季便要上万的黄金,哪里还剩什么油水。”
颜轻还未说完就被腾的坐起的徐谨打断:“上万?!”
他板着手算了许久又说:“能够凤鸣城的人吃上一年的甜酥了。”
说罢又愤然道:“把这么些钱白白送给那个玩鸟……鹰的,简直暴殄天物,这些年宁西也遭过不少难,这万家怎么偏对百姓就像貔貅似的!”
“那些钱因为那些钱他不能不给,”颜轻对万家所行之事并不似徐谨这般不屑,茶盖撇去浮沫,“万家先祖发家时赌的是子孙后代的命,借了势总是要还,他们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