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轻温声道,心思却落在他处,母子相认是好事,为何越止言行间皆透着排斥?
倒是奇怪的很。
此时有小厮敲门送了茶来,颜轻撇了一眼,小厮恭敬看了眼越止又看向颜轻,颜轻只道:“越止是我的兄弟,你只管说便是。”
“原是小公子,”小厮笑道,随即又说:“早些时日有几个人架着女子来我凤鸣城,茶店的人说那女子叫万玲玲,我派人查过,和阁主往日下的寻人令画像相差无几。”
颜轻起身:“人在何处?”
“属下已派人看着,如今真在西坊茶楼候着。”
“速去将人接来,”颜轻说罢,又补充道:“把逸王也请来。”
“是。”
越止本想说些什么,然而一听见逸王二字又什么都说不出了,他的笑意在这一瞬戛然而止,只是颜轻看不出还以为他在忧心别的事。
越止看着颜轻,即便是隔着面纱他也能感觉到颜轻脸上的伤有多重,三年前他便为了逸王险些丧命,如今仍旧忘不了那个薄情人吗?
他有一丝恍惚仿佛回到三年前都客栈自己不过是个邋遢的十三坊小龟奴,却扯着颜轻问值不值得。
越止冷眼看着窗外礼齐住的方向,或许他本就不该问值不值得。
往后余生,他会守着颜轻,而礼齐……
他身处的位置很好,能将大半个凤鸣城尽收眼底。
宁西一脉素来是陛下心头大患,为除此患陛下必会派最亲信之人前去试探。
当今世上有谁是陛下最亲近不过的人?
如今万玲玲就在这凤鸣城内,心间蓦的生出一计来,他转过身背过身后的光只向着颜轻方向追去。
七十九:两面三刀
颜轻见到万玲玲时险些没能认出她来,分明初见时还是个稚气尚存略有些可爱的女子,如今面容憔悴形销骨立的模样哪里看得出往日的样子?
更不必说她脸上或深或浅的伤疤。
“阁主,我等是本奉小将军之命将这女子平安送出王城,却不料路遇埋伏与小将军失了联系,今日冒昧前来也只是听说阁主与小将军有些交情……”
他这话通篇说的有趣,尽管被人忽视礼齐倒也没有露出不悦只是听着这些话反是一笑。
既是从李大人手里“抢”了人那若不是遭人暗算这女子又本该送往何处去?
他没说话却不知颜轻是否也想到这一点,颜轻派人去凤鸣城中寻了家上好的客栈将人安置,那几人本不愿将万玲玲独自交付给颜轻,可一见他身后的越止便恭恭敬敬的退了。
万玲玲起初也没认出颜轻,却在颜轻说话时似乎听出了些什么,周遭人散的七七八八,颜轻让小厮去后院收拾了一番,万玲玲怯怯的躲在他身后只等人散了才摘了斗笠露出一张同样是伤痕累累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