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越止说罢,自怀里取出块通体晶黑的令牌交由徐谨,“你带着这块令牌出凤鸣城,左行二十里能见到一户人家,你告诉他重金寻赏当世名医,但凡能治顽疾者来者不拒,不必拘泥于我朝。”
徐谨怔愣在原地,依照风雨阁的规矩,他不该听越止的话,更何况眼前人与风雨阁关系正是尴尬,可是眼前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算是他的哥哥,而且他是要替颜轻治病。
见徐谨犹豫,越止将颜轻外衫和鞋袜尽数褪去,小心盖好被子,又说:“我曾帮过漠北的一个无名小卒,后来才知他是宁西的行商,后来在宁西的时候我又帮了他一些忙,那户人家许诺不惜代价帮我做一件事,你只管放心找他们,镇国公府不会知道这件事。”
“若是阁主哥哥醒来?”
“你只说帮我送一封信便好,寻医的事情先莫告诉他,免得徒增烦恼。”
越止所谓徒增烦恼不过是担心请来的医者医不好颜轻,反倒让颜轻忧心,徐谨也知道便说:“那我去了,你照顾好阁主哥哥。”
待徐谨走后,黑衣人再次出现:“那小子是学暗杀的,却没发觉我在,看来也是心有所念。”
“风雨阁暗杀虽设暗杀一部,却不接暗杀名单,你没发觉他虽善轻功五感灵敏却不知人事吗?”
黑衣人坐下:“也或许是风雨阁阁主大人舍不得这个小弟弟,毕竟若非绝情之人是学不来杀人剑的。”
“你今日来是做什么?”越止懒得理会他言语里的讥讽,“让你做的事都做好了?”
“自然,万玲玲下的是慢性药,作为交易她要的人头我已经给他送过去了,大理寺那边也安排好了,只等明日最后一剂药,那礼齐必死,国公那边也安排妥当,那些人都是有亲属家眷的,我已经让人放出消息告诉他们他们的家眷已经被流放,到时候他们必会反戈一击,一切都会如你所想。”
黑衣人说完这番话后越止却蹙起了眉头,他是记得礼齐身边有个叫怀玉的,是神医之后,若是毒杀礼齐他怎会毫无察觉?
镇国公那边他自有办法让他那群乌合之众土崩瓦解,只是在那之后要收拾的烂摊子却不少,与其等到起事然收拾那群蝇营狗苟之辈不如擒贼擒王。
越止又问:“风雨阁呢?”
黑衣人笑答:“就知道这才是你最在意的,风雨阁创立之初混入了朝廷的人,后来风雨阁声势渐大,阁主雷厉风行将风雨阁清理了一次,将这些人明提暗贬送去了各地分部,调查的时候我也挺疑惑他为什么不将那些各方势力的人一起铲除,甚至有意将那些人提拔成心腹。”
他有意卖了个关子,却始终没等到哪怕片刻越止的注意力,这让他感到十分没有成就感,甚至十分挫败,随即又道:“后来查探一番想通了一些事,这才发觉风雨阁阁主此人心思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