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转头看了看君老爷子,君老爷子一脸喜色,柔声问道:“那暝儿觉得该用什么方?”
君幼暝呃了一声,想回答藿香正气散,又纠结了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说道:“二陈汤加平胃散吧……然后加香薷和枳实,”
君老爷子满意得不行,给他铺了纸,让他把方子写上,然后老爷子也给书生开了药,两个方子对比,让乖孙琢磨琢磨,等晚上了再仔细讲解。
君幼暝苦着小脸挠头,心说他还不太会用这里的计量单位啊这可怎么写?一克对应多少钱来着?
他磕磕绊绊地写完方子时,老爷子便已经看完两个病人了,好些个病人看着都有点不好说话,他也没敢继续给人把脉。
君幼暝坐在椅子上晃晃小短腿,认真听着爷爷对病人的叮嘱,观察病人的舌脉脸色,努力从病人的唠叨中找出重点,自己在心里判断是什么病,该用什么方。
就这么坐了小半个时辰,写完一个方子让病人去抓药后,君老爷子看着后头上前来的下一个病人,确定不是急病,便搁下笔道:“老夫去去便回。”
君幼暝猜他爷爷应该是出恭去了,看了看上前坐在椅子上的少年,感觉应当是个好脾气的人,便壮着胆子问:“请问我可以给你把把脉么?”
“哦哟,小兄弟你会把脉啊?”以为君幼暝就是个吉祥物的少年目光惊奇,嗓子有点哑,还带着浓浓的鼻音,伸出手放在脉枕上,“来,随便把。”
君幼暝便伸手给他把脉,口中问道:“你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少年吸了吸鼻子,“哪儿都不舒服。”
君幼暝最讨厌这样含糊不清的话,眉头皱了起来,“请说的具体一点。”
“头晕,有点头痛,鼻塞流涕,后背紧绷绷的,感觉还有点痛。”少年恹恹回答,“眼睛也有点痛,反正浑身都不对劲。”
“鼻涕什么颜色?黏还是稀?”
“白色,稀的。”
“咳嗽吗?”
“不咳。”
“嗓子疼吗?”
“也不疼。”
“从感觉不舒服到现在有多久了?”
“就昨儿个夜里到现在。”
君幼暝让他伸出舌头看看,又检查了喉咙,摸摸他的额头,刚收回手便突然发现一个穿着黑色鳞纹软甲的少年从外头走进来,贴身的软甲勾勒出他窄腰长腿的好身材,见了君幼暝,原本还带着点不耐烦的煞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眉眼一弯,笑了起来,霎时间整个百华堂都亮了。
“今天坐诊的居然是狸……你啊,幼暝。”
还张着大嘴的看病少年闻声差点跳了起来,转头惊讶地瞪着柳砚之,“少将?”
“诶,”柳砚之应了一声,看了看少年,修长斜飞的眉梢一挑,“老方你还真病了?我以为你是纯粹想逃训。幼暝,他得什么病了?”
“风寒感冒。”君幼暝仰头看着柳砚之,乖得让人心痒痒,“喝点桂枝汤,很快便没事了。”
柳砚之哈了一声,一巴掌轻轻拍在少年方不原后脑勺上,差点把他给拍得当场磕头,“这种天气还能受风寒,你是傻子吧?”
“爷头痛着呢憋拍!”方不原抱着脑袋,气得想跳起来给他一脚踹门外去,“你不在营里揍那些兔崽子跑来这儿干啥?”
“我在这儿订了些跌打药,闲着没事过来拿。”柳砚之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等药铺伙计给他拿跌打药,“我说你怎么就着凉了?半夜踢被子?”
“没,昨天贪凉洗了个冷水澡,洗完直接去跑马。”
柳砚之嗤笑:“活该。”
君幼暝在心里跟着点头,活该。
君老爷子没多久便回来了,柳砚之给老爷子见了礼,拿到跌打药之后便回京畿营去了。
柳砚之的背影相当好看,身姿颀长挺拔,走路带风,从他进了百华堂到拎着药包出去,凝聚在他身上的目光便没少过,君幼暝托着下巴心想,等再过几年说不定他也能这样潇洒俊美。
在百华堂里跟着老爷子坐诊坐了一上午,君幼暝的任务便完成了,吃完午饭后他躺在药铺后院卧房,看着到手的五百积分,阴了许久的心情终于转晴。
[恭喜宿主旗开得胜!]杏林三号在他脑海里放小烟花,给他庆祝,[目前积分两千六百二十三,加油~]
君幼暝在床上滚了两圈,抱着枕头喜滋滋地睡去。
【作者有话说:杏林三号:(打call)大家一起加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