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只是一个稀松平常的事情而已。偏偏,简方牧披着一张羊皮,谁都没有看穿他羊皮之下的那颗狼心。
一次疏忽,令程榕榕无意间发现了简方牧的不对劲:他似乎在偷偷地将缪景云公司的一些资料发给谁。尽管程榕榕刚上大学,但毕竟出生在家底丰厚、又与各个大家是世交的家庭中,她敏锐地发觉简方牧或许已经触犯了法律。
可惜的是,再敏锐聪慧如她,也毕竟还是个未出校园、未离开过象牙塔的单纯小女生。她察觉到了简方牧的错误,却未能体会到他几次眼神中的深意与狠决。对于一直被父母和哥哥保护得极好的程榕榕来说,做错了事就该改正,这是天经地义的唯一的解决方法。
于是,程榕榕坚持不懈地劝说简方牧,叫他停止犯错、叫他去自首,“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而对于彼时的简方牧来说,能走到现如今的地步,全靠的是他自己咬着牙斩过荆棘丛林闯出来的。出生偏远贫穷家庭的他,最看重的便是钱财和地位,没什么比他的“前途”更重要了。
面对程榕榕的不胜其扰,简方牧隐忍许久,并将这件事独独告诉了白谨昱,他的真正Boss。白谨昱的回复干脆利落,透着他独有的狠毒:想尽办法,让程榕榕不能说话。
简方牧起初并没有下定决心,到底是一个无辜的小女生,他起先是打算用拖延术让程榕榕自己放弃。可他低估了程榕榕的韧劲,更令他意外的是,就在他约阮秋去那家私房菜馆的那天,程榕榕竟然发短信说,如果他再这么累教不改,她就要去告诉阮秋。
如若说财富和地位是他不可碰的逆鳞的话,阮秋,则是他至自卑的自尊心的最大打击和触怒。哪怕阮秋和程池已经同居,他始终没有放弃,始终坚信自己的“润物细无声”总有一天会发芽结果。
这样一条短信,成为压倒简方牧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先他并没有想好到底要怎么做,哄骗程榕榕去了顶楼的包厢也是为了拖延时间想法子。然而那场意外的大火,却成了绝佳的利器:大火之中,一切皆有可能,更是最好的掩护衣。
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直到真正闭上眼的那一刻,或许程榕榕都无法相信,只是她坚信的对与错,将她如此年轻的生命葬送。
可是,她没有错,她没有做错任何事。
十
九
To Vincent——Love, Daisy.
听完程池隐忍不发的讲述,阮秋久久都无法言语。
白谨昱是唯一一个知晓背后这么多阴暗故事的人,而他能将这一切都讲出来,证明他已经被抓获伏法。
偷偷瞄了程池几眼,阮秋掩下思绪,神色复杂。
“说到底,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