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博洋已经被香味儿折磨了一路，往桌上一放就迫不及待的拆开袋子。
眼瞅着一张桌子摆不下，童夏连忙把吴皓桌上的书都搬到自己桌上。
“蓬荜生辉啊简直！”吴皓拿着筷子搓手，“瞅瞅这教室，就差俩拉小提琴的！”
豪华盛宴立刻引得数人围观，于博洋护着一盒鸡翅担惊受怕，随时准备跟人呲牙叫两声。
凌初看看妈妈给做的营养餐，再看看面前那些盒盒碗碗，心一横扣上饭盒盖子。
“一起吃吧。”他招呼围观的几个同学，“别站那儿流口水了。”
中餐如此，晚餐更甚。
凌初实在舍不得浪费妈妈做的营养餐，拿去热了热，就着于博洋那张满嘴流油的脸吃的干干净净。
晚上，保镖和司机来接他。
凌初一脸严肃的冲封铭伸手，“把你手机给我。”
“干吗？”封铭戒备的往后躲。
“我要跟沈大宝说话。”
“我联系不上他！”
“骗鬼呢！”凌初扑过去摸兜抢手机。
“好好好！给你给你！”封铭怕他扯到那条伤腿，扶着人坐好，掏出手机找到号码递过去，“先说清楚，我不保证他一定接啊。”
凌初拨号，把手机抵在耳边。
第一遍，不在服务区。
第二遍，通了。
“怎么了？”
沈牧易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疲惫。
“你在哪儿……”凌初开口就哑了嗓。
“崽崽？”沈牧易像是把电话换了个手，声音清亮了些，“别哭。”
凌初揉眼睛，手背上湿漉漉的，“我不去找你，你跟我说你在哪儿。”
“我在外地。”沈牧易似乎能看见他此刻的模样，宠笑着道，“再擦一下，鼻尖上还有。”
凌初又揉了揉鼻子，挂着鼻涕问封铭要纸。
“司机保镖都是你雇的？”
“嗯，花了钱的，放心使唤他们。”
“曦华餐厅的饭也是你订的？”
“嗯，基本都是你爱吃的。”
“那经理也是你换的？”
“这个问题超纲了。”
凌初被沈牧易一本正经的打趣逗笑，接过封铭递的纸擤鼻涕。
“是不是爸爸不让你联系我？”
“凌叔在你心里已经变成这种形象了吗？”
“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怕一听见你的声音，就忍不住想回去找你。”
沈牧易的回答太直白，凌初紧抿嘴角，却还是抑制不住的往上翘。
“其实我都知道，爸妈就是想把我们隔开。”凌初被哄乖了，说话糯叽叽的，“所以才不让打电话，也不让见面。”
“崽崽，我再说一遍，是我自己要走的。”沈牧易带上几分严肃，“曾经我连跟你分开几天都忍受不了，若非我自愿，谁能把我从你身边隔开？”
凌初沉默半晌，闷声道：“那你以后能接我电话吗？”
“你乖…”
“我不乖！”凌初打断沈牧易的拒绝，“我又不去找你，就想跟你说说话也不行吗？！”
沈牧易凝声片刻，无奈叹息，“一天一次，时间你自己决定。”
“一次哪够啊……”
“你记不记得曾经我不想去参加奥数竞赛，你是怎么骂我的？”
凌初脑海里立刻回响起自己的哭闹声。
“现在这点时间都分不开，以后怎么办？我又不可能真把你缝在身上，更何况还要工作。”沈牧易柔声复述，轻言慢语的哄着他，“身为金主，我不好好挣钱，怎么养你？”
毕竟是自己嘴里说过的话，凌初也没脸反驳，小声嘀咕，“……你就是故意的。”
“好了，乖，把手机还给封铭。”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嗯，说。”
“是你把罗绮丽从曦华餐厅赶走的吗？”
“高兴吗？”
“高兴！太解恨了！”
沈牧易笑出声，“那是不是我还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