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易像是在酒店，房间里灯光很暗，让他那张脸愈发阴冷吓人。
凌初见他不说话，也跟着一起沉默，两人隔着屏幕眼神交战。
窗外突然炸开一朵烟花，凌初被吸引注意力，镜头也有些晃动。
“看着我！”视频那头的人终于说话了。
“太黑了看不清。”凌初故意把手机拿开。
耳机里传来开灯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沈老板的命令，“脸！”
凌初捞了个垫子坐在窗前，胳膊撑在膝盖上举着手机，“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吗。”
“为什么要冲动？挨骂了怎么办？凌叔动手了怎么办？！”沈牧易满心后怕，恨不得从手机里钻出来揍他屁股，“我又不在你身边，受委屈了谁哄你？！”
“没受委屈。”凌初隔着屏幕轻戳那张生气脸，“反正他们都同意了，你早点回来吧。”
“崽崽，你不能这样……”沈牧易把脸贴近屏幕，就像无数次与他交颈相拥，“你不能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他们又不是豺狼虎豹。”凌初没理解沈牧易的意思，觉得他小题大做。
“我不是在针对人，是针对这件事！”沈牧易拔高音量。
“好好好，我知道了！”凌初不想跟他吵架，委屈巴巴的举手投降，“以后我绝不擅作主张，大事小情都跟你逐一汇报，行了吧？”
沈牧易气的磨牙，“我真想揍死你！”
“那你来啊。”凌初把下巴垫在胳膊上，“脱光了随便揍。”
“跟我说实话，有没有挨骂？”
“有啊。”凌初在胳膊上蹭鼻子，“你不是刚骂过吗。”
“凌初！”
“哎呀没有！就哭了一场。”
沈牧易鼻息沉重，“大过年的，像话吗？”
“像不像话反正就这样了！”凌初坐起身瞪着他，“你要是再骂我一句，我立刻挂电话！”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凌初从窗前转移到床上，由侧卧换成平躺。
他固执的跟沈牧易较劲，也不挂断，也不说话。
最终，疼人的金主妥协了。
“崽崽，对不起，我不该骂你。”
凌初斜睨着屏幕，“以后再骂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
“一句一百块，现结。”
沈牧易应了声好，“转正，我看不清脸。”
凌初翻了个身正对屏幕，揪着枕头小声抱怨，“本来我以为你会很高兴的……哪成想你一句表扬都没有，还把我骂的狗血淋头。”
“用词不当。”沈牧易跟他相同姿势躺着，“这就狗血淋头了？”
“你跟我较这一米两米的真有意思吗？”
“一百块？”
“算了，我的确用词不当。”
沈牧易露出这通视频电话的第一个笑容。
“你终于笑了。”凌初凑近屏幕，拇指摩挲着他的嘴角，“高兴吗？”
“高兴。”
“那为什么不夸我？”
“崽崽真棒。”
凌初嘁了一声，收回手压在枕头底下，“一点都不走心。”
沈牧易亲吻屏幕，声音发抖，“你根本想象不到我现在有多激动。”
“没看出来。”凌初把脸贴在屏幕上，“再亲一下我就相信。”
手机嗡声震动，打断沈牧易的亲吻。
是条信息，凌初惊喜的坐起身。
“拜年短信？”沈牧易跟着他坐起来。
“不是。”短短一句话，凌初看了好几遍。
“谁啊？”
凌初没回答，直接截图发给他。
【你有东西在我这里。】
【烧了吧，我想试着重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