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殿下说话太过分
永安城里虽谈不上每天但隔些日子就有死刑犯被问斩,这些犯了死刑的犯人以及城中没有亲人的死者大部分都被拉来了这乱葬岗。
元戚余暗恼自己离京五年竟是连来乱葬岗的路都给忘了,又心惊叶回一不通武学的人居然敢在大半夜来着乱葬岗,还提着祭奠亡人用的东西。
就是不信鬼神的元戚余此刻都不禁开始怀疑这叶回会不会真的是鬼魅精怪变的,专门来祸害定元的?可他定睛看了看在月光印照下,叶回身后明显的影子也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打散了去。
叶回是人,就是不知来乱葬岗所谓何事。
元戚余没有立刻跳出去问叶回在做什么,而是缩在树旁观察起来,他看见叶回取下了笠帽,露出自己讨厌的那张脸,拿起篮子里的香蜡,又从袖中取出一个火折子,将香蜡点燃,对着乱葬岗的尸上规规矩矩叩了三个头后才将香蜡嵌入泥土中,最后慢条斯理地将纸币也拿出烧起来。
叶回像是在祭奠什么人,只是从始至终都安安静静地跪在地上,也不像一般人在祭祀时还会念叨亡人的名字,与亡人述说日子的苦辣。
发觉躲在树侧并不能从叶回嘴巴里听见什么秘密,元戚余便不躲了,长腿一迈,大大咧咧地走了出去,踩在树枝上的脚步声很快惊动了叶回。
叶回猛一回头,惊问:“谁!?”
“叶公公当以为是谁,这么惊慌?”元戚余垂着眸子看着尚还跪在地上的叶回,虽然心里知道叶回不是在跪自己,但是目前两人一站一跪的情形令元戚余心中很是畅快。
看清楚从树影下走出来的人,叶回微微松了一口气,慢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下的泥土,“殿下跟踪臣?”
跟踪两个字可有些贬义,听在元戚余耳朵里更是不顺耳,他哼着气道:“本殿不过看见叶公公鬼鬼祟祟,不知在做什么事儿,这才跟上来看看的。”
“哦?”叶回笑了笑,“殿下倒是有闲情逸致。”
偷偷摸摸跟着人,大半夜跑到乱葬岗可不是闲情逸致吗?元戚余被讽刺一句,当下怒火上来,瞪着叶回便直言问道:“本殿下有没有闲情逸致用不着公公管,现在还请叶公公告诉本殿下,你一介阉人怎么会从永安城最大的花楼里出来,跑来这晦气的地方又是来做什么!?”
“殿下......”叶回语气颇为无奈,就跟遇见了胡搅蛮缠的小孩子一般,打不得又甩不掉,“今日陛下放了臣的假,这去哪里,做什么便都是臣的私事,殿下尚无权干涉吧?”
的确如此,人家干人家的事儿,别说寻花问柳了,人家就是想以太监之身娶老婆,他元戚余也管不着,可难得抓住叶回一次小辫子,元戚余断没有这样做算的理由。
“怎么管不着?你一太监出入花楼,且不说对皇威会不会有影响......”说着,元戚余的目光就落在了叶回腰下,“谁知道你是不是个真太监?万一是个假的,你又长年奉职后宫,这可就是亵渎皇家尊严的大罪了!”
他言辞难听也就罢了,偏偏目光还过分逼人,饶是叶回也不禁恼怒起来,“殿下慎言!”
“慎言?那你告诉本殿下,你去花楼做什么?寻欢作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