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平安果
新的月考成绩公布，伍跃超过年级第二快一百分的成绩震惊三中上下，班主任恨不得把他的照片放大，装裱起来，挂在黑板上方，供其他学生瞻仰。
“跟优秀的学生谈恋爱能提高成绩，我都想给伍跃安排个三妻四妾的。”老胡趴在教室门口的栏杆上，对等待上课的夏青说着不着调的话。
夏青被逗乐了，笑着回头去看拿着礼物，眼里闪着期冀的外班女孩们，三妻四妾恐怕不够，得三宫六院才行。
“笑什么，我说真的。”老胡把视线从远处收回到夏青脸上，怔住了。
“胡老师？”夏青轻声唤他，“别盯着我，我赞成，赞成你还不行？”
老胡突然结巴，“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那什么，我、我先走了，不耽误你上课。”
什么意思？夏青低头打量自己，试图找出让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同事变得惶惶的原因。
“夏老师，”走了几米的老胡又折返回来，耷着眼皮，靠近他说：“夏老师要多笑笑，很……美。”
美？用错词了吧，夏青看着兔子般逃离的人影，无可奈何地叹气，教体育的是不是都健忘？前几天他在食堂和语文组新来的老师一起吃饭聊天，路过的胡寅还横眉对他的笑表达不满：“聊什么那么好笑？龇牙咧嘴的，注意点形象。”
这才过了多久？龇牙咧嘴的笑变美了。
*
赞扬和礼物纷沓而至，伍跃一一退回，看起来满面春风，心里荒草丛生。
心空，于是拼命念书，想把它填满，哪知越是这样越能凸显一个人的分量，在那些繁杂凌乱的事物中，凌川还在那里，孑然而立。
平安夜的苹果被工人路上的商贩们披上彩纸外套，成了贵族，奶茶店的老板也离开坚守的收银台，加入到拉人买苹果的队伍。
“诶，你不是有个小女友吗？买个苹果送她吧。”他笑嘻嘻地拦住路过的凌川，羡慕之情难掩，赚钱之意更是迫切，包装纸的棱角戳到了客人脸上，凌川往后躲，他就往前来。
烦躁，凌川推了老板一把，板着脸走开，他能听见身后的咒骂，粗鲁不堪，可他不甚在意，在看到不远处一个女孩捧着男友送的苹果，喜笑颜开后，有些机械地退回到奶茶店前，拿了一个苹果，按招牌上的价格，扔下十块钱。
一路捧着，心扑扑地，不明所以。
伍跃的课桌上已经堆满了苹果，有几个被挤到凌川这边。送礼物的都是大胆的女孩，求欢的心思昭然若揭。送苹果的都透着小心，没留名，只借此寄托快溢出的喜欢之情。
凌川看着琳琅满目的漂亮果子，再看看自己手里的那一颗，个头小、形状古怪、色彩寡淡，包装粗糙。
靠！奶茶店老板是个奸商。
他摇摇头，把苹果放进那堆花花绿绿，成了伍跃的暗恋者中，平平无奇，甚至稍显劣质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