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戒了
伍跃不再提起“可爱男孩”，但发来的照片里，他的影子依旧会是常客，凌川问不出究竟，日夜惶恐不安。
他对自己没信心，那男孩笑容明朗，穿着时尚，一看就是贵气富二代，他一个破落县城破落街里的破落户，何止相形见绌。
再想想曾和伍跃说过的那些蠢话，对伍跃做过的那些破事。
“啧。”凌川皱眉，有几句脏话想对自己说。
“怎么，太累了？”尹知叶坐在矮凳上吃泡面，抬头看正收拾画具的男孩，寒假里学生多了些，凌川来画室做助理教师，他的水平教教基础线条绰绰有余，练手又赚钱。
“你最近也太拼了，自渡、画室、理发店三头跑，插画的活我帮你推掉一点吧？”
“不能推，都揽着。”凌川绷出胳膊上的肌肉线条，笑道：“这强壮的身体不允许我偷懒。”
尹知叶坏笑，睨他：“也是，伍跃不在，强壮的身体憋坏了吧？忙一点，权当泻火了。”
“啊？听不懂。”凌川装傻，耳畔却响起伍跃时不时蹦出的那句“让不让上？”
这提醒他，他们的关系曾有多亲密，现在……凌川连牵手都没有底气。
“嗬，跟我这儿装什么乖啊？”尹知叶翻个白眼，“你这年纪，私底下还能干正事？”
“学习算不算正事？”凌川放下收纳画具的盒子，挺直腰板，这段日子过得艰辛，但回想起来竟满心充实，“知叶姐，我是不是挺像个好学生的？”
尹知叶凝着他，眼神里透着心疼，“你本来就是个好学生，凌川，真的，你是这个。”她伸出大拇指。
突如其来的赞扬让凌川不太适应，眯起眼假装嫌弃地“啧”了一声，继续干活。
泡面吃起来一般，汤却是尹知叶的最爱之一，刚端起来美美地喝上一口，凌川突然叫她：“知叶姐，你看我。”
“嗯？”
一口汤包在嘴里忘了吞。
凌川双手放在下巴处呈花叶状，歪着脑袋，弯着腰，圆睁着眼，做作地微笑着问：“我可不可爱？”
“噗——”
汤被吐了出来，尹知叶一边找纸一边冲凌川喊：“你神经病啊！”
凌川悻悻然，尹知叶都夸他是“好学生”了，夸一句“可爱”就这么难，看来他是真的很不可爱。
手机响了，装可爱失败的人笑容还僵在脸上，接过电话却换了副严肃面孔，朝外走了几步才回头对尹知叶说：“我出去一下。”
冬雨没完没了，凌川戴上外套帽子，一路匆匆，帽檐在脸上投下一片阴翳。
推开技校旁边废旧工厂办公室的门，看到斜坐在墙角的何庆，劈头就骂：“怎么没把你打死！”
何庆蜷着身体，牵牵嘴角，敷满血的脸看起来有些慎人。
凌川掀开他的衣服，没有刀伤，只有不规则淤青，是徒手所伤。舒了口气，再看看头部，没有肿胀，血的来源是鼻子和口腔。
“是跟铁兰兰在一起的那小子干的？你先招惹的吧，我有没有说过别跟技校的人有牵扯。”凌川把何庆扶到旧椅子上。
“那就是一禽兽！”何庆咧着嘴，“我看见他在大街上和别的女生搂搂抱抱，还亲嘴！”
“卧槽，你左边门牙掉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