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J却迟迟没有进来。
这让已经打开电脑开始处理”问题”的贺舍心情越发阴郁。
直到他烦躁的再也无法敲击键盘通过邮件给他那些并未曝光在明面上的势力发邮件,下达命令时,书房的门被轻手轻脚地推来。
J提着医疗箱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贺舍重新把视线挪回到电脑屏幕上。
J走到贺舍面前轻轻单膝跪下而后伸出白皙的手去解开贺舍的衬衫。
但他的手却被贺舍按住。
J仰头,迎上那一双看不清喜怒如吸食一切的黑洞一般的深邃眼眸。
“……你查看一下你的伤势。”
贺舍只是静静地看着J。
半晌,他才松开了手,重新把注意力放回电脑屏幕。
J从始至终没有去看一眼贺舍的工作,他只是轻轻解开男人来不及换下的衬衫。
然后,看到了其下已经淤血的左腹肋骨位置。
因为以前职业的缘故,所以J十分了解人体上各种各样的伤势。
看了贺舍的伤,他便担忧抿着嘴不发一言地开始更近一步检查。
但所谓关心则乱。
在判断了并非骨折只是骨裂后,他还是不放心地低声建议道:“是不是再叫你的家庭医生来看看。”
终于,贺舍低低的声音传进J的耳畔,“你解决不了吗?”
“不,我只是怕……”
“那就你来,我没时间跟家庭医生耽误。”贺舍直接打断了J的话。
J说服不了固执的贺舍,只能无奈按照自己的办法来。
首先是消毒放掉淤血。
而后止血后再绑上腹带。
其实只是肋骨骨裂用不上腹带,但J脑海里不管想着,万一骨裂进一步加重发展成肋骨骨折怎么办?
万一肋骨扎进内脏怎么办?
总之,短短几秒,J心里想到了几十种”万一”导致的伤势恶化情形。
贺舍想法应对明天就会到来的股东大会,一边任由J在要腹腔施为,最后差点把他生生捆成一个粽子才肯罢休。
这一日,两人相处的十分沉默。
贺舍甚至在书房用抽空用的晚饭。
其实如果不是J把食物端进来沉默地注视着他,他甚至会不吃这一顿饭。
入夜的时候,贺舍迟迟不睡,但却语气没有起伏地命令J去睡。
不想再在这个时候给忙碌的贺舍找麻烦的J只得乖乖躺倒床上。
但他始终睡不着,翻来覆去的。
夜里3点左右,贺舍才轻手轻脚地进了卧室,尽可能轻地躺上了床。
直至此时,J才迷迷煳煳地入睡。
次日一早,J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
身边的位置空无一人,摸上去床单已经变冷。
J匆忙穿好衣服奔出卧室。
陈伯刚刚盯着佣人布置好早餐。
“他去哪了?””衣衫不整”地冲下一楼的J口吻有些急切地问道。
“家主已经去公司了。”
陈伯心里是有怨气的,但只要贺舍伯渊一日把J当做唯一的结婚对象对待,那么他也会一直把对方当成这里另一个主人对待。
J微微抿了抿唇,转过头又”蹬蹬蹬”一路跑上了楼。
陈伯那句问他用不用早餐的话直接又咽了下去。
年轻人就是能折腾。
到了他这个年龄老两口相扶着过日子了,哪来的这么多吵吵闹闹。
也是物质生活太好了,不用想着柴米油盐,可不就想着瞎折腾吗。
老管家是不知道贺世的事儿的真算起来还真是因为J引起来的,不然他怕不是还能这么有”职业素养”。
司机一路把车开到了贺世门口。
明明只是早上八点。
离定在9点半召开的董事会还有一个半小时。
但贺世的大门已经人山人海围满了记着,各种直播摄像机前都站着一个正滔滔不绝的记者。
见贺舍伯渊的座驾到来,就像是闻到了血腥的蚂蟥一样,蜂拥而至,将后车门堵了个水泄不通。
贺舍推开车门,大长腿刚一着地,铺天盖地的尖锐问题就朝他砸来。
“贺舍先生,请问您这么早抵达是因为对即将召开的董事会没有把握吗?”
“那天机场您护持的外籍男子是谁?”
“请问您对这次董事大会更换董事长的提议有几分把我解决?”
“请问……”
不需要司机帮忙,平均高了记者一个半头的贺舍不发一言,板着脸一路走进贺世。
直到上了顶层,进了办公室。
面容憔悴了很多的赵卿卿以及一干他的铁打班底早已经等在这里。
见到他后纷纷起身相迎。
宛若臣子朝见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