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尘儿高兴起来：“你真知道，他就叫我小兔子，你果然是没骗我……”
因为这个荒唐的误会，久尘儿对他深信不疑。
但这里自然是相公堂子，胡同最寂静的后面一家班子，门面口站着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里面却全是男人，他们打扮的和女人一样漂亮，但是骨相和脸型总骗不了人。
那时娼是合法买卖。北京的相公大多色艺俱佳，上海的小娼很有骨子里的温柔和软糯，待人接客总是顺遂如水，因此也很得些生意。
久尘儿一开始知道自己被骗了，倒很镇定，以为只是做些苦力，后来知道是要做兔子，也就是专陪人喝酒睡觉的，他从不听过男人还有这种营生，呆在当场已挣脱不开。
今天李嫲嫲将他推出来接客，直接要把他送给靖西海。
茂阵阵看他的眼睛红红的，却能笑的那么灿烂，真像兔子：“小傻子，差一点你就死在那个畜生手里了，还笑得出来。”
“我找到你就好了，你没死真的太好了！你……你知道吗？村里人都走了，老东家也死了，就剩我，我……一直在想着你，我一直在找你……”
茂阵阵坚毅的眼神变得柔和：“他打了你，你不疼吗？”
久尘儿摇摇头，笑起来：“不疼，他们让我偷偷塞了好多棉花在衣服里面，其实他们的心地很好。”他从腰里拿出半截胡萝卜，眼里亮晶晶：“我还准备好了逃走的干粮。”
茂阵阵笑了。
久尘儿看见他的笑，就知道他一点没变，只不过是额头上的疤有些吓人。
第六十二章 日常温柔
久尘儿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发呆，他不知道男人化了妆也可以这么漂亮，他把脸上的胭脂洗掉，把头上的发饰拆掉。
茂阵阵从箱子里丢了两件衣服给他：“先穿着，等会去买新的。”
久尘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量：“你看我像女孩子吗？”
“女孩子可没有你漂亮。”
“那我就这样出门好不好？”
茂阵阵意识到不对劲了：“小傻子，你不会真喜欢上当女人了吧。”
久尘儿脸上烧起来，眨了眨眼：“你不是说这样很好看，难道不好吗。”
茂阵阵摊在沙发上，挑起眉：“好看，你喜欢就穿着吧，今天晚上，还要去个接风宴，你要是愿意，我能邀请你做我的女伴。”
久尘儿笑起来，被茂阵阵拉起手不由自主转了一圈，听见他说：“这衣服还是差点。”
久尘儿就决定换衣服，他已经不是当初的懵懂少年，知道换衣服时应当要避着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