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岑世华妻子那偷来的枪里只有两发子弹,第二发他送到了自己的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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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岑润一直得到这些消息的,还有余帆。
乔阳曜走之前给他发了短信:你要乖一点,接下来的日子,听那个哥哥的话。
余帆怎么都不肯相信乔阳曜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他慌乱地收拾东西,订机票,就算只能见到个骨灰罐,那也是属于他的!
他被余歌拦在了门口。
余歌说:“你快高考了,应该呆在家复习功课。”
余帆提着行李箱,望着他那张仿佛永远面无表情的脸,想这话他妈的要怎么听。
余歌不了解他和乔阳曜的关系,也不知道他肚子里的曲曲折折。
他弯腰拿走余帆手里的行李箱,让他上楼看书。
已经快失去理智的余帆终于撕下平时柔弱胆怯的面皮,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忍无可忍地吼道:“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这么命令我?!”
“我是你哥。”余歌道。
余帆说出那句话后精神紧绷的那一根弦便断开了,他歇斯底里地笑起来,抬眸与面容相似的余歌对视:
“你这时候说是我哥?那我问你,我以前被人打,被人羞辱的时候,你在哪?”
“你在这个余家做着你的大少爷!”
“我哪配得上你这种人做哥哥啊,我他妈不过就是余家捡来的一条狗,想到的时候来逗逗,厌烦的时候就一脚踹开!”
余歌蹙起眉:“我以前,根本就不知道有你的存在。”
余帆冷笑一声:“余庆山爬你母亲的床,就像我妈爬余庆山的床一样,他那个吃软饭的,在还没有完全夺走财产权时,当然不敢让你知道。”
余歌的目光暗下来:“谁教你的这些?”
余帆仰起脸,咬牙切齿地说出后面的话:“你再高贵,你身体里都流淌着余庆山这个贱 货的血,我们都一样的下贱!”
“余帆,我告诉过你什么?”余歌冷冷道,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我让你不要自轻自贱!”
余歌打人向来重。余帆白皙的脸颊立马浮现出一个清晰的五指印,泛红发热,他捂着脸,目光阴狠地瞪着余歌。
憋闷已久无处发泄的妒恨和恶意,让余帆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被烈火燃烧灼烤着。他恨不得现在张嘴就能吐出毒液,滋到面前人那张冷淡的面孔,看他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维持着那张死人脸。
余帆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伸到后面的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