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
清和真人细嚼慢咽的跟着重复，眸色幽深的抬眼瞥向曾经的徒弟，不喜不怒。
“师尊有什么问题吗？”莫亦逆挂着一张假笑。
清和真人：“什么时候开始的。”
“和师尊有关系吗？”
清和真人静静地看了他一眼，许久，冷淡的哦了一声，然后既不反抗也不挣扎的跟下属走了。
不稍片刻，大殿内霹雳乓啷作响。
莫亦逆倏忽挥袖，桌上的东西全扫落下来，笔墨瓷器咕噜咕噜的在地上打转。
可恶！
莫亦逆猛然砸桌。
他不知道自己在发泄什么，明明一切目的都达到了，魔教正在崛起，而第一大宗派横云宗备受舆论道德，人才流失，往昔的天下第一清和真人也捏拿在手，正派在衰弱着。
剩下的，便没有什么顾忌，他应该高兴才是。
可偏偏心里就堵着一块东西，慌得紧，很难受。
尤其是一念及师尊那清冷淡漠的脸，对他不理不睬的。莫亦逆就忒受伤，也不知怎地，有种委屈涌上心头，很微妙。
他大概是疯了吧。
就好比现下，不过离开几分钟，莫亦逆便按捺不住想打探行踪。
想知道师尊是否安心作息，想知道师尊会不会生气，想知道师尊在做什么……
“来人！”
有人跪在他面前，“宫主。”
“前线行动可都没问题了？”莫亦逆嘴一张，所有想问的想要的，话到嘴边都变了个样。
“已安排好。”
莫亦逆握拳，再努力地张口，“查看多几次，确保万无一失。”
下属：“是，宫主。”
莫亦逆：……
“下去吧。”他感到疲惫，浑身注满无力感，特别的无可奈何。
坐在那张象征着权与力的座位上，莫亦逆失神地看着外面，高大辉煌的大殿、井然有序的下属，以及一望无际的天下。
他好像拥有一切，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第一次，他开始质疑，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蓦然想起，第一次被接到红连教的时候，几位长老欣喜的围着他，摸着他的骨骼说他是先天魔体，来魔教大有作为，说只要来了，这教中的权与力便是唾手可及。
他当时心动了。
便成了红连教宫主，表面的至高无上的主权者。
到现在，才勉强的把控了红连教。
莫亦逆沉吟片刻。
始终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变了。
呆坐了好半天，磨磨蹭蹭的站起身，最终还是来到了师尊住下的客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