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多睡一会？”陈文娟问他。
“九点钟要开会，所以不敢多睡了。”慕沉在一旁给她打着下手，“没想到您起这么早。”
她笑了笑：“习惯了。你把东西放下吧，我来就行。”
“没事儿，我之前都是自己做饭的。”慕沉顺口说道。
她这才罢休，又道：“那你也经常给裴子凌做饭吃吗。”
慕沉点点头：“从前他嫌弃我做饭难吃，后来大概是我手艺进步了，他倒也吃惯了一样。”
“既然都已经习惯了，那你觉得，还有回旋余地吗。”陈文娟轻声问他。
慕沉不知道她怎么一大早就跟自己说起这个，不免有些迟疑：“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我当然知道，他很适合我，可是前些时候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我觉得，好像我们两个都已经偏离了最初的轨迹。”
陈文娟细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裴子凌的性子我最了解，他是真的怕你离开，所以才有时候贸然做出那些伤害你的事情。他是个好孩子……从前他跟那个叫慕沉的孩子在大学时候在一起，明明知道他爸不会同意，却还一直坚持，我总以为他年轻，一时兴起，可没想到，他这一僵就是几年。一直到最后，他爸不断施压，他实在没办法才分手。消沉了两三年的光景，直到遇见你，才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
听她说起那些往事，慕沉竟觉得恍如隔世。他低下头，很轻柔地笑了一下：“阿姨，有件事一直没敢告诉您。其实我就是慕沉。”
陈文娟微有错愕，旋即又笑了笑：“这样也好，免得我总觉得是我跟他爸亏欠了他什么。”
“您……不怨我么。”慕沉觉得自己在他们夫妻二人眼里未必会是个好货色。
“你不怨我，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陈文娟唇角挂着恬淡的笑意，“如果不是我们，你跟裴子凌，也不会分开。”
慕沉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跟她一起吃过早饭，然后就去研究院了。
等他开完会又忙活了一会，中午回来时，才发现裴子凌站在楼下似乎在等人。
慕沉吓了一跳，下意识转身想走，却被他叫住：“沉沉。”
于是慕沉就这么停在了原地，也没有回头去看他。
“沉沉，我是专门来见你的。”裴子凌声音有些倦怠的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