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沉抿了抿嘴唇，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我妈病了，她说，她不想看着我们两个这样下去。我知道你不想我唐突地来见你，可是我没有选择，我只能现在站在你面前告诉你，我知道从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你还能原谅我吗。”
六十四 正轨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其实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也没有一直在生你的气。可是想来想去，都觉得好像我们两个已经回不到从前那个时候了。”慕沉也没有遮掩什么，把自己心里想的都说了出来，“或许我们两个都在改变吧，也许早就已经不合适了。”
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甚至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裴子凌知道他大概是真的心灰意冷了，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是侧过头去回避着他的视线：“我以为，都能够回去的。”
“如果那两年我们没有分开，那么你觉得现在还会在一起吗。”慕沉鼻腔微微有些发涩。
“当然会。”裴子凌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慕沉摇了摇头，唇边带着一点无奈的笑意：“现实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如果我们没有分手，那或许现在遇到的问题，会比现在更复杂更严峻。”
“所以你觉得，我们两个不合适了，是吗。”裴子凌的表情说不出能用什么来形容，悲伤或者绝望，更多的，却好像是懊丧。
“我们分开这么多天，你就没有其他什么想说的了么。”慕沉静静望着他。
裴子凌声音有些发哑：“这些天一直在想你，想见你又怕你不高兴，所以只能一直等着。”
他这样认真的语气，其实和很多年前并没有什么差别。慕沉总是觉得在学校的时候，裴子凌对他才是不掺杂任何多余情绪的好，是掏心掏肺的，可是现在也是一样啊。他只是，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又或者是因为太过想要完完整整地拥有眼前这个人，而莽撞地作出一些不经意伤害过慕沉的事情。
归根究底，都是因为还爱着。
慕沉看着他略微显得颓唐的模样，突然想起分手的时候，那天慕沉看见了他劈腿的证据，在失望和愤怒的讨伐声里，裴子凌也是这样沉默着，以他自己的方式，被迫做出人生里的抉择。
还能回到从前吗。
慕沉这样问自己。
他们两个这样面对面站了很久，微凉的风轻柔拂过眉梢，日光毫不吝啬地洒落在地。慕沉深吸了一口气：“我先走了。”
这样意味不明的告别，意味着又是漫长的不复相见还是其他什么，裴子凌并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理由去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