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贴身侍卫也随行跟着,两人乘坐马车,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地方。
宋凌阳早就知道他会来,于是提早在将军府门口等着,见人一到,立刻迎上去行礼问好。
“微臣参见摄政王。”宋凌阳一步上前单膝跪地,面朝眼前的人行了个大礼。秦俭州眸中一暗,片刻后才亲自将人扶起:
“宋将军不必行此大礼。”
武将是朝堂之上极为特殊的存在,需要掌权的人去讨好,但又不能显得过于刻意。他们手握兵权,一旦边境局势动荡,朝政不稳,他们是最有效的镇压力量。
应付他们,不能只一味的讨好,又或者一味的打压,只有恩威并施才是长久的相处之道,如此一来,时间一长,自然能将双方的关系处理的游刃有余。
宋凌阳行跪拜大礼时,秦俭州没有阻止,这是威,他亲自上前扶宋凌阳起身,这便是恩。
“多谢摄政王。”
宋凌阳感激道,随后将人请进府内,连忙招呼下人准备甜点、午膳之类的东西。
整个过程中,无论他说什么,秦俭州只是谦逊的笑着,始终未曾多说半个字。交代好琐碎事物,两人便一同去了书房,秦俭州的贴身侍卫便在房门外等着。
“凌阳,听闻最近西南边境有大的动作,可否仔细说与我听。”
“回摄政王,微臣……”他的话才说到一半,秦俭州便笑着打断了:“凌阳,私下里你我二人不必如此生分,唤我名字即可。”
“如此怕是不妥,现如今你我上下有别尊卑有序,微臣岂敢直呼摄政王名讳。”宋凌阳有些为难,黝黑的眸中却藏着一丝说不清的古怪情绪。
秦俭州闻言,顺手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而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凌阳,我们之间,当真有必要这么见外吗?”
“想当初,你我二人连同皇上,我们三个可是一起长大的,在外人面前生分也就罢了,私下里也要如此吗?”
“皇上自小体弱多病你是知道的,这大好的江山,我们要为他守住。”
三个人小时候关系甚好,自从陆倾宇做了皇上,秦俭州成了摄政王,宋凌阳便觉自己无法再跟他二人像从前一样平和相处,于是主动请缨去边境待了几年,半年前才得皇上传召回宫。
然而,他带领的人马一踏进都城,便听见了许许多多关于秦俭州“狼子野心、逆谋篡位”的谣言。
一开始,他怎么也不相信,可这半年来,秦俭州心狠手辣冷漠决绝的行事风格却让他不得不信别人口中的传言是真的。
相比之下,这倒真成了他摄政王的天下,反观每日坐在龙椅之上的皇上,像极了秦俭州控制的活人傀儡。
宋凌阳好几次其实都想私底下问问他究竟是不是想谋权篡位,可每次以朋友的身份去承德殿探望时,秦俭州不是闭门不见,就是不在府里,摆明了是想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