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走了一个来月了,黄猛还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只要一合上眼,继柳倒在晨曦照耀下血泊里的一幕就会赫然在他脑中绽放,他会粗喘着惊醒,一头的冷汗。
黄猛瞪圆了眼珠子,直愣愣地盯着继柳家门口杵着的黑灯看,瞧他穿的人模狗样的,一瞧就知道是高门大户家的太子爷。
这种人到这来干什么??
“你什么人?干啥的?”粗个嗓子又重复了一遍问话,原本垂头丧气的黄猛,突然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站那儿来回打量黑灯。
“我…”猛然开口,黑灯竟有些发颤,“我是…”他一连我了好几句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他这人最不会的就是撒谎,每次一撒谎准会被黄猛给叫开。
情急之下,黑灯也不知道自己哪根脑线短路了,想都没想竟对眼前的好哥们黄猛脱口而出,“我是继树的男朋友,特意回来探望他。”他这具身体要比他自己的实际年龄大上很多,跟他哥继树倒是般大般。
“什么玩意?你是树哥的什么朋友?”黄猛不可置信的再次瞪圆眼睛,变幻着眼色谨慎地打量起眼前这位公子哥来,他好像听到了什么让他感到震惊加意外的字眼。
“咳咳—”人往往心虚的时候会做出一些下意识的小动作来,黑灯以俩声咳嗽来掩饰他自己心中的不安,“我叫黑灯,是继树的朋友,同事。”话锋一转,“是这里没错吧?请问他的家人呢?都去哪儿了?”
黄猛的眼神黯淡下去:“谢谢你特意过来探望,你回去吧…他们家都搬了…他弟弟也…没了……”
“咳咳…那个你不用跟我见外,他们的家的事儿继树都跟我说过一些——那你知道他们父母搬到哪里去了吗?”
“不知道,追债的讨上门来,他爸跟他妈连夜就跑了,连家都不要了,儿子的灵位也不顾了……”
“那他弟弟葬在哪儿了?”
“跟他哥的骨灰都寄存在殡仪馆了。”
他就想到了会是如此,即使他的父母亲用大儿子的命换回来一百万,也没有舍得给他哥继树买块墓地好好安葬,依旧是用最廉价的钱付费给殡葬馆每年的存放费用。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