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福报从旁边蹿出来,熊耳帽半挂在耳朵上,“周女士,你的学生可能要死了!谁敢动他?”
周缃狠厉地瞪他一眼,站定,深吸一口气,朝室外全体工程师和科学家下命令:
“你们,切断除伽马实验室以外的核动力供能!你们,带上特殊消止剂去制止、制止——该死!他还没有编号!真福报,你带路,一定要确保那个海柳木的安全!”
“……那么您儿子呢?”真福报神情滑稽地提问,简直是挑衅,是落井下石。
周缃反而冷静下来,直接看穿面前的男性与生俱来的恶意,淡淡地说:
“请你尽量保护他。如果不得已……”
二十四年前,她因为谢宜失去了一个儿子,今天又将失去另一个。
为理想、为科学做一些牺牲是值得的。
她不后悔。
再者,她将亲手解剖谢宜的大脑,让他体验生不如死的“快乐”,然后再解剖星陛宁。
是的,哈哈。
她固然看不起张克的儿子报复星氏的手段,实际上自己何尝不是忍受着二十四年的苦痛。
周缃转身跑向伽马实验室,脸上大有株连九族的凶狠,看不出一点温柔优雅的痕迹了。
作者有话说:
90 舍身(5)
90、
江诺则打开禁闭室高处的天井盖,丢下两包饼干和水,赶紧捂着鼻子跑回操纵室。
昨天他觉得星总有些“蛮干”,既然能靠岸登陆,为什么不去找南极署或者国家科考队帮忙。
然而截止今晚,茫茫雪地上一个人影都看不见——所有官方科考队已经全部撤离回国了。
甚至,在他不知道的南极关口,南极署的人正摸不着头脑地和星氏救援船的船长扯皮。
第一次跑出来寻找灵感,第一次想去南极看企鹅,明明是双倍的快乐……咳咳,白学家打住。
唉,怎么就倒霉到这种地步呢?
什么太阳黑子风暴、什么南北两极倒置的,喝凉水塞牙缝、出门一趟老婆跟人跑了八百回的衰仔也不至于如此啊。
18日22点16分。
江诺则第39次叹气,瑟缩在船长椅子上打俄罗斯方块,“谢先生他又会落到什么地步……”
[叮、叮、咚——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