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抓住把柄
虽然陈声觉得心底放心了不少,但由于护士的话过于奇怪,所以在回大队里之后将护士的原话告诉了江严。
江严边嗑瓜子边听,一只蹬着皮靴的脚突然踏在茶几上,“所以事情是成了还是没成?”
“不知道,不过还是按照约定的时间过去吧。”陈声叹了口气,“线人长期在毒枭那边工作,这次病的不轻,现在还没醒,医院说只有白医生有大几率救活他。”
“都是屁话。”江严将脚拿下来,将瓜子仁塞进嘴里漫不经心道,“医院里其他的手术随便找个医生还是能给做成的,只是脑部手术必须由白砚苏来做,救不活,老子就让他完蛋。”
陈声咽了口唾沫。单纯可爱的他永远也想象不出来,像白医生那样的人被恶魔一样的江严整完蛋是什么样子。当然,违法的事情江队肯定是不会做的,但别的嘛,就说不准了。
“其实,白医生人挺好的,长得白白净净的,讲话也挺亲切的,就算最后不成,咱们总得相信人家是有苦衷的。。”陈声刚畏畏缩缩说出这句话,江严脸色就变了,立即打断了他。
“白砚苏,是不是长得很帅?”江严眯着眼,一副豹子盯着小鹿的架势。
“额…应该是吧。”陈声想起刚进办公室时白砚苏一袭白色长褂,颔首低眉在纸上开处方的样子,心虚道,“没太注意。”
陈声是个死颜狗,所以如果一旦他替自己头儿的敌人说话,就能轻而易举的大概率判断,对方是个外貌和多方面都比较出众的人。让陈声不自觉有些钦佩的人。
不过,就见了一面,几分钟的对话而已,至于被人家迷的七荤八素吗?莫非…
见江严狐疑地盯着自己,陈声突然反应过来,连忙摆手,“头儿你想哪去了?我可喜欢女人了,女人多好啊!”
“哼,别耽误任务就行。”江严知道陈声这个人打趣不得,还故意惹他。但他马上就将注意力从陈声身上转移了,因为现在更重要的,是如何搞定白砚苏这个人。
对他来讲,前者只是一个活在传闻中的人,并没有打过交道。
有人说,他是某个集团老总二奶的私生子,腰缠万贯,含着金汤匙出生,所以年纪轻轻便去美国留学。也有人说,他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现在已经隐婚生子。
对于各方面很优秀的人,总会有人对他们恶意猜测,这就印证了那句老话,高处不胜寒。站在高处的人虽辉煌却孤独。
永远不知道多少人的恶意从深渊里来,也不知道他们想达到什么目的。而某些无良媒体更是为了博眼球而利用传闻,造谣一些子虚乌有的东西让白砚苏的身世更加迷离。
江严在刻意接触白砚苏之前就知道有这些事,不过他这个人也没什么同理心,也不关心,他只关心对破案有利的事。
而白砚苏不再给警察做手术这个传闻他先前也是知道的,但他不管,他要别人做的,别人若是不做,那就是和他江严对着干。
“明天就去找他,等什么周三?”
这时,江严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深呼一口气,接了起来,“喂?大小姐,又怎么啦?”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江严皱起了眉,不耐烦地将手机拿远了些,“姐你说啥我突然听不清了,先挂了哈。”
说完,就按掉了通话。谁知,刚按掉没有一分钟,电话那边又震动了起来。“头,琪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是接吧。”陈声建议道。
江严将手机丢在桌子上,按开免提,江琪的河东狮吼传了过来,“江严?臭小子怎么越来越没礼貌了?我这次不是让你去相亲了,你挂那么快干嘛?”
江严面无表情地动了动嘴,“那你找我干嘛?”
电话那头江琪的声音突然温柔了起来,“严严呀,姐姐今天收拾房间的时候看见一个好东西,你猜是什么?”
“上班呢!有话快说!”江严的眉心突突直跳,他用食指按住,耐着性子问,“关于什么的?”
“当然是你的终身大事!今天我发现了一张订娃娃亲的单子!原来爷爷早就给你订婚了!只是我还不知道!”江琪用嫁闺女兴冲冲的口吻道,“你有兴趣知道是谁吗?是…”
“嘟…嘟…嘟…”江严直接按掉了电话,将手机扔给陈声,“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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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医院安静的出奇,走廊上静悄悄的,护士们像往常一样安静地做自己的事,医生们也不在办公室里,媒体们也意外地没有造访,一切看起来像是因为惧怕什么东西而躲藏起来了一样。
江严在充满消毒水味儿的走廊里健步如飞,护士只敢给他匆匆指路,也不敢抬头看他。
陈声拖着沉重的步伐跟在江严后面,一面祈祷一面走。
他们来之前通知过市医院有公务需要处理,互不干扰,院方配合就行,但看江队这个架势,估计要违背约定了。
陈声摇摇头,一个真霸王,一个冷公子,不管结果怎么样,死的好像都会是他。
江严绕了一大圈,来来回回问了好几个人,确定了二楼东边是白砚苏的办公室,但他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也不见白砚苏人影。
江严疑惑地看了看陈声从百度上黏贴下来的白砚苏的照片,心想着是不是谁给他P太过了,刚刚说不定就在自己眼前晃,只是没认出来而已。
他盯着照片上衣冠楚楚的白砚苏,突然,那平直的锁骨下一块小小的疤痕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晚,那个人好像也有这个来着。
忽地,他又仔细凝视着照片中的人。里面的人眉宇纤细而俊俏,鼻梁直挺而秀气,削薄的唇呈淡淡的粉色,神情淡漠,眼神却笃定而自持,仿佛心思坚定如磐石。
江严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男人纤细的手指慢慢收紧,微微低着头,刘海儿扫在额头上,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你以为,所有人都稀罕你的钱么?”
是他?江严眉头一跳,真是冤家路窄。但随后,心房的雀跃却不受控制四下而起。原来,他是个医生啊。
不过,江严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虽说私事上对这个人有点兴趣,但对他这个工作狂来讲总归是公事更重要,所以只好将心头异样的情绪暂时压了下去,强迫自己做正事。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正在江严急得暗自里直骂陈声那个没眼力的小王八犊子的时候,一群穿白色长褂的医生们从三楼手术室下来,江严抬头望去,只那一眼,便认出了白砚苏。
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个,总是被人们第一个发现的。
路过的小护士眼神又溜到了白医生脸上,却突然发现,一个身着蓝色警服的年轻男子挡住了他的去路,那男子留着寸头,眉头微皱,包裹在衬衫中的肌肉上下起伏,此时正举着警官证,要求白砚苏和他走一趟。
那男人眉中戾气横行,气势逼人,哪怕站在白砚苏这种能净化空气的人面前,小护士也觉得白医生敌不过他。
白砚苏示意其他医生先行离开,等到清空了走廊之后,江严认为该谈正事了,白砚苏却掉头朝走廊尽头走去,并不理会江严。
眼见他快要走到走廊尽头,江严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没了,于是快步跟了上去。走廊尽头是一个洗手间,江严进去的时候,白砚苏正在清洗钢笔。
“做手术还随身带钢笔?不怕伤到别人?”江严往墙上一倚,“不记得我了?”
“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周三让病人来找我。”白砚苏扣上钢笔,往上衣口袋一插,“请让一下,不要妨碍医生工作。”
显然,那天他临走时说过的话是算数的,他是定不打算认江严了,而且其他的事,他更不会帮江严做。